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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忧心忡忡地看着二楼,无数次想下车敲敲门,想看看小鹤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正在伤心。

但现在的小鹤还不依赖他呢,他如果去问,小鹤还要打起精神来应付自己。

小鹤是要面子的,那些太隐秘的伤口他不想让人看到,这时候按理说是该让小鹤一个人待着。

但商敬尤没有办法不担心。

他甚至有些自责。

早就知道江龙海叶杏两个不是什么好东西,小鹤早晚要揭开这个疤,但商敬尤没有控制好局面,让这个疤太早掀开了。

江鹤刃再醒来天已经黑了了。

他半睁着眼,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单人豪华病房里灯光昏黄,干净宽敞,床头柜还放着一束白色百合花,甚至贴心的在白色墙壁上挂着向日葵的画框,温馨程度仿佛在欢迎病人下次光临。

周围寂静一片,只能听见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

江鹤刃闭了闭眼。

他记忆还在,知道自己是在跟商敬尤去老宅的路上晕倒的,谁把他送来的也不言而喻。

手背上贴着白色医用胶带,头也没那么晕,应该是打过针了。

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江鹤刃先试探的给商敬尤发了个消息,感谢他把自己送过来。

对方没回,八成在忙工作。

江鹤刃躺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饿了。

他的衣服就放在旁边的座椅上,江鹤刃披上外套打开门,顺着指示牌去了服务台,准备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大病,没有就出院。

他对自己的身体还是有信心的,应该不是什么大病。

果然,值班护士跟报菜名一样报了一堆慢性病,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江鹤刃舒了口气。

“那麻烦您给我办个出院吧,在哪里缴费?”

护士微笑:“费用商总已经结清了,商总说如果您醒了,让您不要乱跑,在病房里等他。”

江鹤刃也没坚持。

他一天都没怎么吃饭,低血糖带来的脸色苍白跟眩晕感时刻缠绕着,回了病房后江鹤刃点开外卖准备点点儿吃的,打开软件愣了一下。

大意了,这种私人医院离市区十万八千里,根本没什么店在配送范围内。

唯一两家能配送的跑腿费都比饭贵了,江鹤刃咬了咬牙,在支付界面手指颤抖也点不下去。

算了,不如去问问医院有没有食堂。

江鹤刃再次走出房门,刚打开门脚步就顿住了。

正对面的病房门打开,赵峰正陪着一个哭着的女孩子往外走,他表情很不耐烦。

“哭个屁啊,钱我少给了?堕个胎是什么大事吗?你再他妈的哭我就……”

话语戛然而止。

赵峰看着站在对面病房门口的人,半晌,忽的笑了。

“哟,这不是江小先生吗?生病了?”

他眼神露骨,盯着江鹤刃上上下下扫视着。

那天在文化宫,两人起了冲突后赵峰回去回味了两三天。

虽然是个男的,但这姓江的小子长得漂亮,哪怕裹着厚厚的衣服也能看出身形纤细,看上去是不能亵渎的高岭之花。

可就是这样的高岭之花,竟能说出“我就是有本事让他一直玩我”这种话。

赵峰自认为是个直男,但一想到如果身下压的是这个人……

不如今天就把他带走,反正商敬尤也没多看重他。

赵峰打听过了,据说商敬尤原本有个白月光,后来白月光去世了,这才找了个替身。

商总裁是个利益至上的商人,总不会为了一个床伴跟赵家对上。

这人在商敬尤心里能有多少分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