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姜洵音板着脸,严厉问,“你从哪儿听来这些的?”
孩子就该是孩子,活得肆意、单纯些才好。要是让她知道有人敢乱教小十,她铁定剁了那人伸得太长的爪子!
十公主不甚在意道:“宫里这样的事儿还少吗?这些女人们成天你争我抢,年年都要少些个主子、宫女的,我都见多了,没趣得很。”
姜洵音一噎,心中复杂,不知该作何感想。是啊,隆兴帝最小的公主序齿都排到十三了,可活下来的也就七人。这活下来的公主不是母族强盛、亲娘身居高位,就是她和小十这般出生就注定不会被在意的。
戳了戳十公主的酒窝,姜洵音道:“小孩子家家的,开朗些,别总想这些有的没的。”
十公主享受着姜洵音的爱护,用力点了点头,可心中却在道歉。
对不起,四姐姐,小十还是说谎了。身在后宫,她虽说年纪小,却看了不少的冷眼和鄙夷,也被各种欺凌,怎么还单纯得了?可如果四姐姐喜欢,她愿意一辈子做她无忧无虑的小十。
哄好了怀里的奶团子,姜洵音给她喂一块儿茯苓饼,又道:“那就说说第三件事吧。”
静婉心思不如采薇细,大大咧咧又神神秘秘道:“公主,您绝对想不到,奴婢看到六公主同邹淳走在一起,邹淳还送给六公主一根发簪,说了一首什么花儿啊、意儿啊的奴婢听不懂的酸诗!”
姜洵音真没想到静婉说了这么个大瓜,慌忙捂住了十公主的耳朵。
十公主抬着头着头疑惑看着姜洵音。
“……你还小,这事儿不适合你听。云朵、云霞,带十公主回东厢房吃点心。”
十公主的贴身宫女云朵、云霞赶忙上前。一人抱起十公主,一人端起了桌上的点心。
十公主被抱着回东厢房。她心中不在意,不就是二公主的未婚夫和六公主这两个“狗男女”勾搭在一起了么。不过,四姐姐不愿意让自已懂,她还是装得乖巧懵懂吧!
见十公主被抱进东厢房内,姜洵音才沉着脸看着静婉,道:“本宫看还是给你改名叫慎言的好!小十还在呢,就什么话都不知遮拦!白露,你性子稳,平日多带着静婉些。”
“奴婢遵命。”一个清雅规矩的宫女福身道。
白露同样是三天前来到姜洵音身边的,已经19岁,为人沉稳,进退得体,最懂规矩。
采薇回过神,不可置信道:“公……公主,邹家的三公子邹淳,好像是二公主板上钉钉的驸马爷吧?”
谁说不是呢?姜洵音心中感叹,这个姜洵芳,为了把其他的公主踩在脚下,还真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罢了,能叫静婉都看到,想来六公主做得不隐晦,只怕过不了多久,后宫就会传得沸沸扬扬。这事儿,你们都把嘴闭紧了,要是让本宫知道有流言从清谧宫传出,直接扭了你们去栖凤宫叫皇后处置!”
内院顿时跪了一地。
“奴才/奴婢不敢。”
姜洵音扫了一眼,顿了半分钟才让他们起身。她不想惹火上身平白得罪人,也不想宫里的人没得不明不白。
左右她在上平待不了多久,也不在意什么皇室脸面,事情发展到什么样子都同她没关系。
*
又过了两三日,天气有些阴沉。姜洵音穿着一身浅蓝色襦裙,站在寝室的窗边,凉风穿窗而入,吹起她鬓间的发,也吹皱鱼缸中的水。
姜洵音伸手碰了碰青瓷鱼缸,坏心思吓唬着鱼缸中的鱼儿,又望向窗外被吹得沙沙作响的树枝,总觉得今日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直觉。
采薇端着热乎乎的午膳走进来,见姜洵音在窗边吹风,气得鼓起了脸颊,她噘着嘴,放下了托盘,从旁边儿的衣架上取了件月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