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此时把军营的事情一交，便去逛襄州。

襄州如今已经不是刚进城时的寂寥凄凉了，街上摆出了各种的摊位，人来人往，热闹得很。

姜洵音与额日敦巴日在点心店铺中尝着襄州的点心，对小二道：“今日倒是很热闹。”

小二一听，笑道：“咱们襄州百姓都在家里呆了六七日了，今日好不容易解禁，可不得到处走走。”

姜洵音：“……”

怪不得齐氏提起肖明让整个襄州百姓陪他做局时，气得咬牙切齿。

这种行为……要不是因为肖明是襄州将军，怕是早被人打死了！

“肖将军很得民心。”额日敦巴日颇具深意道。

小二点头道：“可不是么！肖家保卫襄州已久，是咱们襄州守护神，善待百姓！”

姜洵音笑着点头，不着痕迹问着肖明更多的事情。

听了一番，倒是没听到肖明的什么不好。

姜洵音试探着问：“肖将军十余年前起兵……”

她话音未尽，小二便变了脸色，看着姜洵音与额日敦巴日的眼中带上了排斥，可还是尽量保持着冷静：“二位，小的要忙，就先离开了。”

姜洵音撑着下巴道：“肖家倒是比安国更得人心。”

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这五年间，因为气候和政治原因，中原如同一盘乱局。像是犀州、延州，简直是乌烟瘴气。

肖勤兢兢业业守卫棱州，棱州的百姓生活也清苦许多。

可是襄州看上去，却好像未经天灾人祸，看上去依旧繁荣。

“想来，肖家在治理襄州上，尽心尽力。”

就凭这一点，姜洵音都敬肖家三分。

额日敦巴日点头，看着姜洵音，眼中含着骄傲：“我的娇娇，比肖家更能干。”???

姜洵音面上带上了几分的笑容。

“你们果然在这里。”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姜洵音与额日敦巴日扭头一看，果然是姜瑾。

“大舅兄怎么在这里？一路舟车劳顿，不去休息会儿吗？”额日敦巴日因为二人世界被打断，有些嫌弃道。

姜瑾就当成没听见，在姜洵音的身边坐下，道：“我包了个客栈，睡不着，出来走走。”

姜洵音倒是能理解为何姜瑾不愿意住在肖明安排的宅子。

当初四方将军齐齐造反，包围了上平，让隆兴帝被逼无奈，选择了自尽。

与对隆兴帝没有感情的姜洵音不同，隆兴帝对姜瑾百般疼爱。

姜瑾明知齐匀等人是仇人，但因为着共同的目的，只能把自已的怨恨藏在心底。

而他对肖明的怨恨，甚至远超于对齐匀的怨恨。

毕竟齐匀被隆兴帝害得家破人亡，而肖明却是隆兴帝最信任的将领之一。

姜瑾看上去有些落寞，扭头问姜洵音：“你说，肖明为什么反？”

如今他也知晓了肖明与齐匀的关系，所以更加不能理解。到底是为什么……才让肖家能在二三十年前便抛弃现在的繁华，把宝压在姜洵音这个不确定的变数上。

姜瑾是当局者迷。

姜洵音问：“你说那么多学子，辛苦读书数十载，图的是什么？”

姜瑾一愣，回答：“或是造福百姓、名流千古，或是加官进爵、光宗耀祖。”

姜洵音点头：“对啊，有人为的是名利，可有人为的是大义、苍生。”

“那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么惨烈的方式？”

“没有齐匀的推动，高家就不会反吗？”姜洵音问。

她的话，让姜瑾无言以对。自然是会的，但是坦然接受这一切，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