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日敦巴日检查了一番,才放心把信推到了桌子另一边。
原来是要自已看信吗?汪昕恍然大悟,坐在额日敦巴日的对面,就想伸手拿信,却被额日敦巴日拦住。
“只许看,不许摸。”额日敦巴日昂首道。
汪昕无语回答:“好好好,您说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他脸凑过去,看着信,先是恍然,原来是姜洵音的信,怪不得额日敦巴日不想让自已看!可仔细一看信中的内容,汪昕的眉头紧紧皱起,表情越发凝重。
额日敦巴日看着,心中一紧,生怕是姜洵音出了什么事,直接扯过了汪昕的衣角,着急道:“你告诉我,是不是娇娇怎么了?”
汪昕回神,自已都快被额日敦巴日提得两脚离地了。他赶紧捂着额日敦巴日的手解救自已,大喊道:“可敦没事!”
额日敦巴日这才松了一口气,放开了汪昕,把他一丢,蹙眉严厉道:“没事你干嘛皱着眉、沉着脸?”
汪昕一脸无辜,心中把额日敦巴日问候了十八遍,却手慌乱指着信道:“可敦没事,可信里的内容非同小可,有关可敦和部落!”
额日敦巴日嫌弃看着汪昕,斥责道:“那你还不说?”
汪昕委屈咽下了心头的气,憋屈说起了信中的内容。
“大汗,可敦说,吴慈仁,和亲而来的小郑子、小赵子和白露,都是安国太师齐匀的手下。几次三番有敌人攻击那日苏部,也是齐匀的安排,据小郑子说是为了草原早日统一。
齐匀这个人,疑似与宁家有渊源,心机深沉,善恶难辨,可能以后还会做出不受控的事情。
他是冲着可敦去的。可敦觉得连累到那日苏部,十分抱歉。”
额日敦巴日听着心惊,可第一反应不是那日苏部被牵扯进阴谋的漩涡,而是担忧姜洵音的安危。他想写封信,立刻让乐游给姜洵音送回去,可又忆及她看不明白草原字,扯住了想溜的汪昕。
“你帮我再写封信!”
汪昕突然被塞了笔和纸,满脸木然坐在了桌前,按照额日敦巴日的要求写着信。
若是杜潭知道,一定会非常激动,终于不是他一个人吃狗粮了!
汪昕写完信,额日敦巴日小心吹干,折好了信,塞进竹筒中,看向了乐游,眼中的目的性非常强!
乐游身体一抖,就对上了额日敦巴日难得的“笑脸”。
“乐游乖,再帮我送封信回去,好不好?”毕竟不是自已的手下,要求它办事,额日敦巴日的态度非常得好。
集市上空的天气更加阴沉,雨下得越大,乐游爪子处绑着竹筒,被无情推了出去。它飞起时扭头看了眼帐篷,好像在说“你还是人吗?”
黄昏时分,乐游返回了上师,它在姜洵音面前叫个不停,好像在宣泄着不满。
姜洵音看着它身上湿漉漉的羽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自家的大老虎这是让乐游冒着雨送信啊!
虽然辛苦了自已的雕,一个白天内淋雨飞了一个往返,可她心中还是生出了几分甜蜜。
沮丧的她打起了几分精神,回到大帐展开信,是汪昕的字迹,上边简单介绍了如何俘获西尼尼根,如今集市的损失,以及大篇幅的安慰。
“草原男儿从不畏惧责任,我是那日苏部的大汗,你是我的族人、我的可敦,我会帮你扛起所有的重担,接手你所有的麻烦。”
“娇娇,你不需要愧疚,不需要难过,那日苏部和我会是你所有的依仗。”
“你可以永远信任我。”
姜洵音出声读着最后的几句话,眼眶被泪水湿润。穿越成另一个人,接手截然不同的人生,承担本不属于自已的责任,她并非不压抑。
可如今,这些都有人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