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洵音看着,右眼跳了一下。贺楚,不知道是哪种类型的粉丝?
事业粉?脑残粉?私生粉?
“贺楚可汗,不知道有什么事?”额日敦巴日被贺楚灼热的眼神和姜洵音看戏的眼神搞得浑身不自在,主动问道。
贺楚的面上带上了几分羞赧,他低着头,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抬着头,缓缓道:“那日苏大汗,贺楚想带领呼日部落,归顺那日苏部落。”
姜洵音和额日敦巴日面面相觑,没想到他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请求。
要知道,他们之前还商讨过,觉得不会有部落愿意不败而降,轻易臣服。可如今,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吗?
一时间,他们两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们的沉默落在贺楚眼中就是不愿意的表现。不是每一个人都像额日敦巴日,不是每一个部落都有宝音可敦那样的女强人。贺楚年纪小小就扛起了部落的责任,如今已经走投无路。
在草原之上,人固然是宝贵的资源,可在自已部落生存不易的情况下,没有人愿意去收留其他部落的人。更何况,呼日部落剩下的大多数是一些妇孺老少。
贺楚咬着唇,脑海中经过了一番疯狂的斗争,哀求道:“那日苏可汗愿意接受妇人和孩子也是好的。”
他这话一出,姜洵音瞪大了眼睛。
草原之上男多女少,否则为何有“夫死嫁子”的习俗?女人,绝对是一个部落的财富,却没想到,贺楚舍得送走。
可由此一看,他确实是个有责任感的少年。
额日敦巴日也不由动容,他看着少年,提点道:“女人和孩子是部落的希望,你这么做,无异于把呼日部落推入火坑。”
“我知道!”贺楚的声音闷闷的,“可呼日部落如今几乎走到了绝境,连小羊羔都几乎吃完了。一千石粮食,不说护不护得住,也不够一个部落支撑多久。把女人和孩子送走,这些粮食足够我们支撑更久,也能让部落的血脉留下。”
他不过十四岁,在这一年间经历了太多。先是部落绝大多数勇土牺牲,再是接连的天灾,如今部落那么多张嘴嗷嗷待哺,已经有老人硬是咬紧牙关不愿吃食物,只为了给部落的孩子留下一口吃的……他怎么忍心?
一个部落的担子太重,足够压垮十四岁少年的脊柱,他已经带上了几分哭腔:“您是草原最强大的勇土,我相信那日苏可汗的为人,求可汗可敦答应我吧!”
他说着,站起身来,一撩袍子就要跪倒在地。
额日敦巴日眼中已经松动,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的小臂。
被外力制止,贺楚跪不下去,只是抬头,迷茫看着。
姜洵音看了一眼额日敦巴日,出声道:“贺楚可汗莫要激动,咱们坐下商谈。”
还能商谈?意思不就是有可能吗?
贺楚听着,眼中重新带上了希望的光。
额日敦巴日此时严肃道:“男儿膝盖尊贵,只跪长辈与首领。坐回你的位置!”
“是。”贺楚大声回答,坐到了椅子上。
额日敦巴日伸手捏了捏姜洵音的手,示意这事儿她来安排。
毕竟,之前的战俘就是姜洵音安排的。她也明显比自已更擅长安排这些内政,更能把利益最大化。
姜洵音喝了口茶,看似老神在在卖着关子,实际上一直在盘算着如何安置呼日部落。
对男女老少,她倒是没那么多的偏见。反正按劳分配,做多少活儿就分多少的工分,无关工种。只是……呼日部落主动归附,总不能和战俘一个方式对待。
贺楚心中焦虑,眼睛紧紧盯着姜洵音手上的茶杯,恨不得里边儿的水都蒸发。
在他快要憋不住,出声询问前,姜洵音终于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