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到了从杜潭说的一个词,春心什么来着。”
“春心荡漾?”姜洵音小声问道。
“没错,就是这个词。”额日敦巴日轻笑,眼中带着一丝戏谑,“看来我的可敦也很期待精彩热烈的夜晚。”
姜洵音现在无比尴尬,叉着腰,凶巴巴道:“睡觉!”
额日敦巴日害怕惹急了姜洵音,自已又得打地铺,也不敢再逗弄她,乖乖跟在媳妇儿身后上床睡觉。
姜洵音有自已的一套自我调节方式,不一会儿就把尴尬抛之脑后,睡得香甜。而额日敦巴日搂着娇软美艳的媳妇儿,无奈叹气。
闻得到吃不到……对老饕来说是种多么大的折磨啊!
*
第二日天还没完全亮,那日苏部上下就醒来准备。
女人们做着便捷的食物,准备着一些干粮。男人们吃完饭,就开始匆忙拆卸穹庐。
姜洵音的嫁妆早就被收好抬到了车上,婚前住的穹庐也有其他人帮忙拆卸,她帮不上任何忙,干脆坐进了自已的辇乘,让采薇她们把宁清梦、孔嘉叫进来一起呆着。
宁清梦和孔嘉两个孩子还没睡够,坐在温暖的辇乘内直打哈欠。
姜洵音本来在跟他们玩儿两只小蜜蜂,可也被他们俩的困意感染,打个哈欠,昏昏欲睡。
没办法,初春的草原还有些冷。可辇乘内太舒适了。为了保暖,辇乘内又多贴了两层羊毛毛毡,还有工匠在底部装了类似地暖的黄铜管道,手中再抱一个汤婆子,整个人暖洋洋的,一点儿冷意都没有。
宁清梦不一会儿便抱着姜洵音的胳膊,睡得昏天黑地。
孔嘉也打了个哈欠,挨着宁清梦,靠着车壁就睡。
唯独姜洵音略显挑剔,她把一条薄被叠了起来,靠着毛毡车壁摆成了舒适的角度,舒舒服服靠在上边,盖着狐皮斗篷入睡。
采薇、白露和静婉看着他们横七竖八睡得香,也被传染了瞌睡虫,也找了个空位休息了。
额日敦巴日安排好大部队,来看自家媳妇儿,告诉她马上就要启程时,唤了两声都没听到动静,担忧打开门,就看到了一车的睡颜。
额日敦巴日愣了片刻,随即无奈一笑,对着守卫在辇乘旁边的韩雎道:“洵音他们都睡着了,你们驾车时安静些、小心些。”
“您放心。”韩雎因为中原之事,眉眼间都凝着几分憔悴和忧心,却尽职尽责护着姜洵音安危,听额日敦巴日说了后,立马道。
额日敦巴日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时候男人的安慰无需言语。自已很欣赏韩雎,希望他能早些想通。
而后,额日敦巴日翻身上马,往前走去,与一队勇土行在了队伍最前端。
额日敦巴日在安排队伍的位置时,特地将姜洵音一行人安置在领头的勇土之后。毕竟,中原人并没有迁徙的经验,万一掉队或出了事情,来不及及时发现、救助,就麻烦了。
当然,他也有私心。他自已的媳妇儿,当然是放在身边他才安心。
跟在中原人后的是那日苏部的普通人和他们的牲口。
而这些普通牧民和中原人的前后左右都会有勇土包围。额日敦巴日为首,呼其图殿后,左右有苏德和特木尔,一路上都时刻警惕,提防着任何有可能发生的意外。
等姜洵音一觉醒来,迷迷糊糊发觉辇乘已经在行驶。她揉了揉脸,看看辇乘内东倒西歪躺了一片的人,微微一怔,而后掀开了窗帘。
队伍果然在行驶,一直护在辇乘旁的韩雎正好看到了,骑着马靠近道:“公主醒了,可……”
姜洵音有几分慵懒和沙哑,将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示意他小声一些,辇乘内的其他人还在睡。
“什么时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