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的,细看篮子侧面隐约还有一小片红,那是妈妈不小心划到手时留下的血迹。

桃胡意在“保平安”,小篮子意在“拦灾”。妈妈每年都会到寺庙为她求平安符,但最终是这枚桃胡为她带来了一线生机。

后来随着她的身体不断长大,手腕变粗,妈妈每年都会为她编一个新红绳,重新串起来给她戴上,这一戴就戴了十五年。直到他们将她抛弃在医院,时云舒取下后便再也没有戴上过。

这次她依然没有戴上,只是紧紧捏在手心里,然后平静地从房间内走出去。

在她关上门的一瞬间,从另一个方向同时传来一道关门的响声。

她诧异地抬头看恰好撞上一双深邃难辨的眼睛。

江淮景竟然还没走。

男人似乎是刚忙完,神色有些疲倦。他淡淡瞥开视线,下楼前目光不经意在她垂在身侧的手上落了落,拇指和四指环起间露出的缝隙中,有一抹显眼的红色。

时云舒也跟着下了楼。

她在身后望着他的背影,莫名觉得有些落寞,如婚礼上一般。

两人前后脚走到客厅,江杏泉恰好在找他。

他将列好的方子递给江淮景:“淮景,这些是给云舒配的需要现摘的药,正好你在家,你去后院把这些药按我上面写的量采了吧。”

江淮景没接那单子,声音淡淡的:“她的药凭什么我去采。”

江杏泉瞪眼责骂道:“你这混小子,不是你采难道让我跟云舒去啊?”

江茗雪医馆还有病人,吃完饭就提前走了。而且即便是还在,江杏泉也不会让女孩子去干这样的累活。

江淮景觑了眼身后的时云舒,抬了抬眼睫:“那得让她陪我去,我一个人采不过来。”

“云舒干不了重活,你让她跟你去干什么?”

“让她给我撑袋子。”

江淮景似乎铁了心让她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