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弄了下耳侧的卷发,刚从锅里捞上来的毛肚,嚼着像洒了太多辣椒面的凉席,索然无味。
路橙十五岁时,原本搭伙过日子的荒唐父母终于不愿再忍受彼此,从砸得稀碎的出租屋里收拾完各自的私人物品,出门一拍两散。
两人都不愿要路橙这个小累赘,没什么用也不值钱。法院把路橙判给了他妈,也就是季玫的二姨,要求前夫每个月支付八百元抚养费。
次年,二姨再婚,跟着新丈夫去了外省。路橙从两个人的小累赘变成了一个家族的大累赘,就靠每个月八百元养活自己。
结果——
路橙他爸按论辈分算季玫的姨夫,但她还是忍不住爆了粗口:“要死啊畜生,他只给过你三个月抚养费?”
路橙说:“无所谓,我再不会用他的一分钱,一块三毛的活期利息都给他留着。”
他说话时眼神宁和,隔得时光太远,怨恨已经泛黄发脆、一触即碎,唯有含笑的嘲弄:“我和他们才是两不相欠,互不相干。”
“姐姐,我凭自己赚到了两百万,我比他们有用多了。”
“而且现在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有人陪着我往前走,我还会赚更多更多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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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What do you want do?”
三天后,严春和朦朦胧胧间瞅见床尾立着一道人影,以为宿管又来查旷课的学生,飚出一句夹生饭的洋文。
顾司宴无情地掀开被子,对着海绵宝宝嫩黄色睡衣沉默三秒,又猛地盖了回去,极想一床寿被裹着严公子入殡。
他实在不知该作何评价,面无表情地说:“want后面加to do。”
“好的,谢谢学霸。”严春和本能地答道,突然清醒过来,花容失色地尖叫,“顾司宴,你怎么私闯民宅?是不是还想强X民男?”
“私闯民宅?这是我的房子。”顾司宴修长的手指拨弄着门禁卡,冷笑道,“强X?你配吗?你以为你是——”
严春和身披无数海绵宝宝,识时务地双膝跪床,乖巧地问道:“义父,孩儿错了,不知义父回宫有何贵干?”
顾司宴一瞬间把嫩黄色睡衣错视成了太子常服。
养了这么个糟心太子……他才十九岁,就已经和严妈妈共情了。
顾司宴说:“派给你一个任务。”
“任务”两个字一到严春和耳中,就等同于作业,等同于比登天还难,不惜御前失仪,浑身瘫软倒回了床上:“臣妾真的是个废物,臣妾做不到啊!!”
顾司宴直接当面开出大招:“你妈打电话给我了。”
严春和如遭雷击:“!!”
顾司宴赶在他尖叫前,语速飞快道:“问你是不是回国了,为什么不回家。我告诉她,因为你痛改前非,打算休学半年,留在我这儿补课,保证下学期补考门门及格。”
他眉峰一挑:“义父待你如何?”
“再造之恩,儿没齿难忘!”严春和朝床尾砰砰磕了两个头,“what do 义父 want to do?儿必定赴汤蹈火!”
顾司宴用脚尖勾过来一把扶手椅,坐下凑近问道:“你觉得我们俩熟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