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多谢你送我回来,时辰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谢今棠应了一声,临走时突然握住云玳的手,掌心贴上,不等她低头看,又紧紧将她的手拢住,面色燥红。
他一声不吭的快步离开后,云玳才错愕的低头,缓缓展开手心。
上面赫然躺着一朵指甲大小的粉嫩花苞,脆弱的仿佛一碰就会碎。
她眨了眨眼,心绪纷乱。
仿佛忽然间明白了什么,却又难以置信。
她方才只是兴起,用那高高在上的花苞指代世子。
三公子转眼就将花苞摘给了她,是想将世子表哥给她的意思?
云玳顿时觉着掌心发烫,手一抖,那花苞便从手心滚落,掉入泥中。
手指不自觉的微微蜷缩,云玳觉着三公子大抵是病了。
花苞孤零零的落在地上,晚风吹拂,孱弱的花儿不多时便被吹去了旁的地方。
回廊上的男子收回目光,不知在这处站了多久,躲藏在阴影下的面色略微冷沉。
“常喜?你怎么还在这里,三老爷正寻你呢。”
男子回过神来,勉强笑道:“知道了,奴才这就过去。”-
常喜垂首疾步往院子走去,刚踏入院中,便听见屋门打开,锦绣玄袍的男子正面色阴沉的走出来。
那是二老爷谢明风。
轮廓与谢明清有几分相似,但比起谢明清的瘦削,谢明风的模样则显得凶恶刻薄。
谢明风行了两步,几近走至常喜身边,想了想,又黑着脸回头,“反正我言尽于此,你若当真为她好,便知晓该如何做。”
语落,谢明风抚袖离去。
常喜进了屋才发觉茶盏碎在地上,想来是三老爷又发了火。
他一声不吭的低头收拾着。
“云玳那边你近日可有来往?”
突如其来的问话打破了寂静,常喜恭敬回道:“回老爷,没有。”
随即又犹豫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谢明清捏了捏眉心,“她与谢今澜走的近了些,陈氏与母亲那边有些意见,特意让二哥过来与我说道说道。”
常喜沉吟道:“云姑娘在府中向来低调,不喜与人打交道,自夫人走后,她便只能与世子亲近些。”
对上谢明清冷凛的目光,常喜眼睫低垂,继续道:“奴才觉着云姑娘是因着在府中无人可依,才亲近世子。”
这个道理谢明清自然也明白。
他抿唇道:“明日让她过来用早膳。”
“是。”
常喜低垂的嘴角缓缓上扬。
翌日清晨,云玳正趴在床头,从枕边拿出匣子,一个一个的清点着里头的七颗珠子时,忽然得知三老爷要见她。
云玳略微讶异了一瞬,随即想起自己本就因首饰铺子的事要找三老爷,眼下正好。
她梳洗后去寻了谢明清,将铺子的事情告诉他后,谢明清并未有所反应。
没说要将铺子收回去打理,也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