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有什么用?怕您就会放了我吗?”大滴大滴的泪水,沿着沾了血污的脸颊滑落,挂在娇润的下巴上要掉不掉。
前世今生的委屈涌上心头,沈昭嬑眼泪越掉越凶。
齐雍垂眸,她眉眼实在太过娇娆,便是脸上沾了血污,哭得撕心裂肺,却仍是柔媚动人。
他面无表情,吩咐逐风:“去搜查马车,把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找出来。”
大户人家在外行走,随身带了名帖或是令牌,这些在官府留存,作不得假,是身份的证明,也是行走在外的凭证。
逐风领命而去。
子安见她哭得肝肠寸断,忍不住问:“如果她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
齐雍眉眼骤冷:“就地格杀。”
轻描淡写的四个字,轻飘飘地飘进了耳里,沈昭嬑心中慌乱,开始胡思乱想,万一放在马车里的名帖突然丢失不见,如果没有了府中的名帖,不能证明身份,齐雍肯定会杀了她。
不行,她还不能死。
沈昭嬑彻底慌了,急忙道:“殿下,您不能杀我,我真的是镇北侯府的嫡长女,我没有骗您……”
齐雍无动于衷。
身子瘫软在地上,沈昭嬑心灰意冷,不再试图去求齐雍放过自己。
齐雍向来心狠手辣,冷心冷肺,前世她几时见他因旁人几句软语哀求,就心慈手软过的?
她太天真了。
今生她于齐雍而言,只是一个形迹可疑的陌生人。
这时,逐风捧着一张名帖过来:“名帖在此,经属下检查,她确实是镇北侯府的嫡长女。”
齐雍接过名帖,随意看了一眼,确认了她的身份。
沈昭嬑心里升不起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
齐雍目光微眯:“你突然出现在孤必经之路,既身为镇北侯的嫡长女,便大大方方与孤见礼即可,做什么心虚闪躲?分明认出了孤,却又遮遮掩掩,装作不认识,问你话,你也支唔搪塞,不肯说实话,还妄图撒谎敷衍孤,你胆子不小啊。”
皇兄最近在清查朝中的太后党,他奉旨归京,原也是为了这事。
这背后的干系实在太大,自然要万分小心。
前世齐雍喜怒无常,令沈昭嬑招架不住。
哪怕重活一世,在见到齐雍的一瞬间,心中仍是战栗害怕。
沈昭嬑解释不了这些,抬起头,一副豁出去的架势:“是,一切都是小女的错,您不是想杀了小女吗?”
她猛然一仰脖颈,纤细如玉的颈子,丰润而柔软,娇滴滴,嫩娟娟,引得了齐雍目光流涟。
第6章 齐雍,你这个混蛋
偏她浑然不觉,梗着脖颈,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要杀便杀,小女奉陪便是,左不过就是一条命,小女不要了可还行。”
齐雍看了眼她伸长的脖颈,想到她颈间柔腻的触感,把握时柔若无骨,宛如握了一团琼脂如膏,化在掌心里一般。
手掌隐隐有些发颤。
齐雍捻了捻手指:“看在镇北侯的面子上,方才种种不妥便不与你计较。”
沈昭嬑气哭了,她怒吼:“是马儿自己失控,跑到你必经的路上,又不是我愿意过来,我如果能控制它,还需要你来救我?”
“你怀疑我,大可以去查啊,凭什么一言不合就要杀我?”
“齐雍,你这个浑蛋!”
齐雍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角,他怕不是救了一个祖宗。
算了!
镇北侯府世代功勋,镇北侯也深得皇兄信重,从河西防线退下来后,就接任了中军左都督一职,是正一品大员,掌管京中卫所,及地方都司所,拱卫京师。
她是沈岐的嫡长女,总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