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嬑挣扎了一下:“朝服……唔……不要弄唔……乱了唔唔唔……”
齐雍放开了她,在她逐渐瞪大的眼睛中,迅速脱掉了朝服一扔……沈昭嬑的目光,随着抛起的朝服落到地上,要下榻将扔到地上的朝服捡起来,朝服、祭服、公服,一件比一件尊贵,怎么可以乱丢……
沈昭嬑还没下榻,就被齐雍扯了回来,按到了榻上……
齐雍咬着她的耳朵,在她耳边说:“妱妱,成亲后,我一直没有吃饱……”
她睡觉实在太不乖了,夜里老喜欢翻身,他喜欢搂着她睡,这就苦了他了,有时候就算不抱着她睡,可她就躺在身边,身上气息,翻身的动静,总能影响到他……
他原就到了血气方刚的年岁,又正值新婚燕尔,食味知髓,怜着她身骨娇弱,这才克制了一些,可她总能将他引以为熬的自制力打得稀碎,完了她还总把他踹下榻……
……
床榻上一片凌乱,翻动的声音,与急促的喘声交织在一起。
等到房中再亮起烛火的时候,亥时已经过了。
婆子将热水送去了耳房,沈昭嬑累极了,整个人昏昏沉沉,感觉身体被齐雍抱起,之后落入了浴桶里。
知事嬷嬷进屋,先为她检查了身子:“殿下如今也知道轻重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沈昭嬑多想,她总觉得着知事嬷嬷口中这个“轻重”,似乎饱含了意味。
面颊有些发烫……她晃了晃脑袋。
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知事嬷嬷的意思,定是齐雍如今不像新婚夜那样莽撞,没有弄伤她……
不对!她为什么一定要在意,知事嬷嬷的话是什么意思?!
……
这顿晚饭,用得实在有些晚了。
齐雍原是打算去书房里处理一会儿公务,但逐风过来禀报:“唐世子和户部侍郎张大人过来了。”
齐雍亲了亲她的额头:“时辰不早了,你早些歇息,不要等我。”
沈昭嬑点头,唐世子这么晚过来,定是有什么要事。
待齐雍走后,沈昭嬑去大厨房准备了点心与羹食,亲自送去了书房,逐风守在书房外面,没有拦她。
她走进屋里,只听说唐进尧在说,今日下午就已经在查户部度支科……她放下食盒,没有继续听,立刻退了出来。
张修远道:“……现户部郎中左康华,原是大兴粮仓的司庾主事,在北伐前就升了左郎中,我在户部任职期间,偶然得知,左康华与已死的刘主事,似是有些私交,便调取了左康华的卷宗,仔细推敲了他调任的时间,觉着他未必和萧关粮草案没有关系。”
刘主事,就是那些卷入大兴粮仓丢粮案的司庾主事,左康华升了郎中后,是他接任了左康华司庾主事的职。
齐雍目光微动:“你怀疑大兴粮仓丢粮一案与左康华有关。”
张修远点头。
唐进尧也说:“你之前怀疑,显国公有通敌叛国之嫌,那么铁勒部大肆进犯一事,是不是也和显国公有关?显国公是不是事先就和铁勒部串通好了?那么显国公完全可以提早在粮草上动手脚。”
这是齐雍从未设想过的可能性!
齐雍听来,却觉着可能性极大:“有户部尚书张致宁掩遮,左康华确实能提前在粮草上动手脚,之后升调郎中,待到北伐后,粮草出了问题,因粮草没经他的手,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张修远和唐进尧脸面都很阴沉。
齐雍轻叹一声:“这样说来,后来的刘主事只是显国公安排的替罪羊,刘主事的死,也不是为了杀人灭口,而是显国公留的一个后手。”
显国公比他想象的,更加丧心病狂。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