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好想你,”柳心瑶看见母亲苍老了许多,眼泪一下冲出眶眼,“是女儿不孝,这么多年也没去辽东看您……”
柳老夫人自己也红着眼眶,却拿着帕子,就像柳心瑶小时候一般,帮她擦拭眼泪:“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哭上了,昭姐儿,辰哥儿还在,也不怕他们笑话你,”接着她又柔声安抚,“不哭了,母亲在这儿呢。”
“母亲……”柳心瑶扑进柳老夫人怀里痛哭。
柳老夫人拍了拍她的背:“母亲知道你们夫妻俩的难处,镇北侯府家大业大,你身为当家主母要主持中馈,管家治事,打理家业,也不轻松,小沈身居高位,在朝中如履薄冰,也不容易,家里也不安生……”
“母亲不怪你,你不要哭。”
“母亲就盼着你好,见你夫妻和顺,儿女成器,母亲比什么都高兴,快别哭了。”
“你爹要调去浙江都司卫,要等他在浙江都司打开了局面后,我们家才会返回山东祖籍,指不定要在京里待上一年半载,宛平距离漷县不远……以后也能经常见到。”
柳老夫人搂着女儿的肩膀,像哄小孩了一样,不厌其烦,哄了老大半天,总算把柳心瑶哄住了。
沈岐这才上前,对柳老夫人行礼:“见过母亲。”
柳老夫人对沈岐这个女婿,一向满得意不得了:“近来朝中事多,你在朝中担了要职,瑶瑶胡闹,你也不知劝着些,怎还纵容她,跟她一起胡闹了,这要耽误了你的事,可怎么是好?”
沈岐连忙说:“我和心瑶许多年没见您,心里惦念了您,今日衙门事不多,便告了一天假,过来看看您,您老身子可还好?”
柳老夫人笑容满面:“还是老样子……”
一边说着,目光就落在沈岐的一双儿女身上。
在看到沈昭嬑时,她眼睛一下亮了:“上次见昭姐儿时,才这么高点,”她抬起手,在腰上的位置比画了一下,“长高了许多,眼睛像我,数她最会长,尽挑了我们两家的好处长。”
沈昭嬑连忙上前,给外祖母请安问好:“外祖母安好。”
她抬了眼睛,外祖母精神气格外明朗,精目炯炯,年轻时必定是个英姿飒飒的大美人。
外祖母家原是海上义匪,专门劫掠倭寇和海匪,经常协助水师剿倭、灭匪,在朝廷也是挂了号的。
后来显国公把持了浙江都司,为了加强对东南沿海防务的掌握,撕毁了金刀盟与朝廷的盟约,打击金刀盟,金刀盟无奈之下,接受了柳家收编。
柳家富也是有原因的。
外祖母当年是金刀盟大小姐,从小就跟着父亲在海上闯荡,嫁给外祖父之后,经常跟着外祖父一起剿倭灭匪,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沈君辰紧跟其后,给外祖母请安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