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放心,命人暗中查了药方,也与先前太医和大夫们开的药方类似。
给他丹药的人说过,这种丹药源自宫中,与当年先帝的死有关,民间大夫诊不出来,宫中太医便是诊出来了,为了自己的脑袋,也不可能宣之于口。
大房不可能知道大嫂中了丹毒。
他没想要大嫂的命。
只想让大嫂病体缠身,以后不能管家,整个人侯府就在二房的掌控之中,他想要做些什么,就方便许多。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大哥做了这么多年的侯爷,这风光也该轮到他了。
……
回到福安堂,沈老夫人捏着手里的串珠,垂下眼睛一动不动,似佛龛里的泥胎,过了好大半晌,才唤了吴嬷嬷。
“张婆子呢?”
吴嬷嬷凑过去:“关在柴房里,等您发落。”
沈老夫人叹了叹气,面上露出慈悲的表情,“她也是镇北侯府的老丫头,我嫁进镇北侯府,婆母担心我不熟悉府里的事务,就将她派到我的跟前,算一算也在我跟前伺候了四十多年。”
老夫人不禁面露伤感。
“原也是见她是个伶俐人,这才将她派去二房,好让她帮衬些,哪知这也是个不省心的,竟然背着我在府里放印子钱,这可是犯法的事,这要传到外面,镇北侯府的名声都要坏了。”
绝口不提,谋害主子的话。
第23章 给家里招祸
吴嬷嬷跪在老夫人面前,给她捶腿:“老夫人这样信重她,将她送去二房,是去享福的,是她自个儿作怪,怨不得旁人。”
沈老夫人淡淡道:“置一张席子,便扔去城外的乱葬岗,家里有在府里当职的,一律打发到庄子上,你亲自跑一趟,便以我的名义,私底下给她家里八十两银子,也算全了多年的主仆情谊。”
吴嬷嬷早已经习以为常,眉头都没动一下:“还是老夫人慈心。”
沈老夫人叹口气:“我也不想,只是……张婆子不死,对二房来说始终是个把柄,将来指不定还要再生事端,老大若是知道,兄弟感情都要坏了,兄弟不睦,这是乱家之象,老大继承了爵位,无论如何也不用我操心,就是老二,只担了一个六品闲职,处处都要仰仗大房,我真真是没了法子。”
口口声声都是在为二房考虑,当真是慈母心肠。
吴嬷嬷一脸认同:“还是老夫人想得周全,只是刘大成那里,您看要怎么处理?”
老夫人的脸色便冷了下来:“要不是这个腌臜了心肠的东西,陈氏干的糊涂事,怎会全成了青词的不是?”
“可怜我的青词,乖巧又孝顺,却叫人泼了一身的脏污,被昭嬑误会掌掴,连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也说不出口,我是真真心疼。”
“他不是酗酒成性吗?让他醉死在荷花池里……”
吴嬷嬷眯着眼睛应下。
刘大成不死,对二小姐而言,始终是个把柄,只是刘大成叫侯爷关在伏云院,要对刘大成动手,还需再等等。
沈老夫人想到了二孙女,跪在地上默默流泪的画面,心里不舒服:“去将我压箱底的那条绿碧玺手串,送去青芙院,记得不要声张。”
吴嬷嬷记得那条绿碧玺,通体碧绿莹透,毫无一丝杂色和瑕疵,是难得的珍品。
老夫人年轻时,都舍不得戴上几回,这回倒是毫不心疼,就送给了二小姐,真真是疼到骨子里去了。
沈老夫人喝了口茶,又问:“前院那边怎么样了?昭嬑有没有派人过来福安堂?”
齐王要在侯府用晚膳,这是她始料未及。
家里要招待齐王这个煞神,沈昭嬑定会派人来福安堂请教席面上的事,也打算借机打压一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