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1 / 2)

沈昭嬑还昏迷着,神情似有不安,眉头紧紧蹙起,额头和鼻尖溢出了细汗,女医官见她发了汗,又把了把脉,脉象较之前要强一些……

噩梦里,沈昭嬑在阴暗酸臭的房间里,歇斯底里地哭喊着:

我没有不知羞耻爬男人的床,没有不守清规。

老夫人不是我害死的,我没有忤逆不孝。

我没有欺负沈青词,没有娇蛮跋扈。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我从来没有害过人。

我到底做什么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为什么啊?

……

可是没有人相信她,有一瞬间她甚至想一死以证清白……她突然意识到,原来他们是想让她死啊!

想要逼死她啊!

从她踏进沈府大门那一刻起,沈家就没打算让她活着走出去。

在所有人眼里,她只是一个不守清规,清白尽失,令家族蒙羞,被开宗除族,一生尽毁的贱女人,进了摄政王府之后,连个侍妾的名分也没捞到,这世上还有谁会在意她的死活?

像她这样的女人,本来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便是死了,那也是她自觉愧对列祖列宗,心中羞愧,自觉跟随祖母一道而去……

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死因。

所有人都认为她该死。

她冲到老夫人屋里的小叶罗汉盆栽前,从架子下面的盒子里拿出一把小金剪,绝望地嘶吼。

“你们不就是想要我死吗?好,我成全你们,我成全你们可还行……”

沈家人连给她下药的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

比死更可怕的是,在不堪之中死去。

沈昭嬑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间阴暗,充满了臭味的房间里。

齐雍来了。

他一脚踹开了房门,木门哐当一声倒进屋里,祥云纹的皂靴踩着倒地的木门,咯吱咯吱地走进屋里,紫色的蟒袍上盘踞的金龙,在他衣间张牙怒爪,似要将眼前一切撕碎。

屋里稀稀拉拉跪了一地。

所有人都在颤抖。

他站在屋里,握在手里的刀,像就一把手杖撑在地上,他双手交叠着覆在刀上。

沈昭嬑眼里映着那把玄色长刀,听到齐雍淡淡地说:

“孤在此,谁敢动孤的人?”

第152章 孤也难辞其咎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昭嬑从混沌中醒来,耳里听到母亲惊喜的声音:“谢天谢地,我的妱妱总算退烧了。”

“殿下的宝刀果然有用。”

她迷迷糊糊喊了一声娘亲,脑袋又是一沉,又昏睡了过去。

女医官为沈昭嬑取了针,程子安隔着薄帕为沈昭嬑把了把脉:“脉象平稳了许多,已经没有大碍了。”

柳心瑶喜极而泣。

沈岐紧绷的心弦也不禁放松下来,目光落在妱妱枕间的宝刀上,又想到坐在外间,至今还没离开的齐王殿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柳心瑶引着程子安去隔间开药方。

程子安写好药方,吹了吹,递给了柳心瑶:“大姑娘这次是突发心悸之症,病势汹汹,十分凶险,虽然脱离了危险,但大小姐心神俱损,身心皆伤,需要放宽心,好好调养,切不可再受刺激,一旦落下了病根,以后还有发作的可能。”

柳心瑶连忙接过药方,对程子安充满了感激:“这次真是多亏了程大夫,不然我的妱妱……”她不由红了眼眶,连喉咙也哽咽了起来,“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感谢您。”

程子安摇摇头:“我也是奉命行事,大夫人要谢就谢我家殿下吧!”他接着又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