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退亲后,总要听听外面的风向,以免因为退亲传出不好的流言,损害了两家儿女的名声,可武宁侯竟然说,他们家没听到这些流言……
连康郡王府都听到了流言,武宁侯府身为当事人,居然说没听到,究竟是漠不关心,还是事不关己……
但凡武宁侯府对镇北侯府还有一丝仁义,那些流言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一席话,简直把武宁侯府脸皮都扒了!
武宁侯急赤白脸,忽一下站起来:“你这是祸水东引,我家与镇北侯府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康郡王慷慨激昂地顶回去:“镇北侯府世代功勋,满门忠烈,为我大周朝立下汗马功劳,向来深得皇上信重,沈侯早些年驻守河西,与铁勒部作战,驱敌五百里,为大周朝开疆拓土,也是战功赫赫,劳苦功高,朝臣们谁人不知,镇北侯为将号令严明,对同僚大度有礼,虽位高权重,却从不立私威,亦不结朋党,一心一意忠君为国。”
齐雍弯了一下嘴角,瞧了一眼座下的沈岐,见他端起茶盏,正在低头喝茶,那茶盏一直举着,竟迟迟没有放下。
康郡王当真是个妙人。
康郡王话锋一转,语气十分诚恳:“我向来敬重沈侯深明大义,有卫青乃风,见不得某些人因沈侯仁厚仗义,便得寸进尺,得了沈侯的好处,不记恩情,反生诡厌,在背后捅沈侯的刀子,少不得要为沈侯说几句公道话。”
第139章 要闹,我就陪着她闹
一番话说得是脸不红气不喘,可把武宁侯气得够呛,瞠目怒瞪着康郡王,半晌说不出话来。
竟不知,世间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康郡王能屈能伸,当即起身走到沈岐面前,拱手道:“养不教,父之过,今日这事是我教子无方,险些害了令千金的名节,我给沈侯陪个不是,回头自行带着我家两个孽障东西进宫,向皇上请罪。”
说完,他对沈岐揖了一礼,也不提让沈岐原谅的话,大水冲到了齐王殿下头上,那跟当头泼了皇上一盆冷水有什么差别?!
哪还顾得上什么脸不脸面的。
沈岐搁下了茶盏,目光看向了熹郡王,不知宗人府要怎么处理这事。
熹郡王对康郡王的态度,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宗人府这边不难做了:“既如此,你们就随我一起进宫面圣吧!”
他说完,便看向了坐在右边的司礼监掌印赵忠全,用斟酌着话道:“赵公公觉着是否妥当?”
这是要试探,皇上是否要亲自处置这事。
赵公公正坐在旁喝茶,见此就放下了茶盏,笑眯眯地道:“皇上派咱家过来,也是想要弄清楚事情的首尾,免得委屈了沈大姑娘,好端端的姑娘家,不行因为退婚就叫人毁了名声。”
仿佛什么话也没说,但在座所有人都听明白了,皇上是站在镇北侯这边,派赵公公过来是为沈大姑娘撑腰的。
康郡王浑身出了一身冷汗,脑子转得飞快,不停地思索着一会儿见了皇上该怎么办,才能不连累到家里。
武宁侯更是止不住一阵哆嗦着,脑子里不停地回荡着,完了,这下完了……
出了宗人府大堂,外面天色阴沉,寒风呼号,沈岐拱手向齐王殿下道谢,感谢他在玉楼春门前为女儿仗义执言。
妱妱退亲后,他就派人听着外头的消息,外面那些流言他也听了一些,为免妻女担心,也就没有告诉家里,原也打算今日下衙之后,找武宁侯好好说道说道,以免流言传开,坏了妱妱的名节。
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齐雍笑着说不用客气,此事本就与他有些关系,之后又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大姑娘是有造化的,沈侯不必太过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