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不敢看林丽的眼睛,心虚作祟,她自然败下阵来,“好吧,有,但你别告诉我爸。”
“同班同学?”
“不是。”
“那是?”
“不好说,等我毕业再说吧。”
再说吧,总是再说吧。
林丽点点头,“行,早点睡。”
孟兴仲好像累了,也不拉着孟柏说话了,这一天经历了太多事,大家都只想睡觉。
孟柏穿着单薄的T恤走进房间里,届时缪白躺在床上,一瞬不瞬看着她。
两人经过刚刚的事情,孟柏心情未平,看向缪白时脸有点烫。
“过来。”缪白拍了拍床。
“来了——”
孟柏踩着拖鞋往床边走,水和塑胶摩擦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直到床边,缪白伸出一只手,孟柏握了上去。
顺着缪白手上的力道,孟柏跪在床边上,同时缪白掀开被子,让孟柏躺下。
孟柏很乖,一切照做。
她又重新回到了缪白的怀里,被香味填满的鼻腔让孟柏感到满足。
她拥抱缪白,什么都没说。
夜里很静,今晚连风都没有。
孟柏辗转,问缪白:
“缪白,二十年前,镇上死过人吗?”
“镇上每一年都会死人。”缪白说。
“我的意思是,非自然死亡。”孟柏盯着黑压压的天花板,“比如一些命案之类的。”
本以为缪白会说什么,回应的却是一长串的沉默。
“你知道是不是?”孟柏侧过身去看缪白的脸蛋,“你什么都知道的,是不是?”
“嗯。”
“是谁?可以告诉我吗?”
“不可以。”
孟柏皱了一下眉头,“为什么我什么都不可以知道?”
就像一条总是走不通的路,在某个关键点总是得不到信息,缪白不说,许芹不说。
“孟柏,你知道我为什么存在这个世界上吗?”
孟柏心里滑过一点儿异样,这好像是缪白第一次提起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
缪白说:“你也知道,我本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
下一句:“但我确实存在这个世界上,我不算人类,甚至你可以把我定义为偶然的产物。”
孟柏不知道为什么缪白要说这个,但她静静在听。
“然后呢?”
“然后我会消失,在某一天,结束某一件事之后。”
“某一件事?哪一件事?”
“这件事。”
孟柏似懂非懂。
缪白又说:“如果你要我解释是哪一件事,那就是自周安失踪那天开始,到今天,延至未来,直到这件事彻底结束。”
孟柏好像听懂了。
不是好像,是听懂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存在的意义是处理这件事,虽然我不知道这件事是哪件事,但可以理解成我正在经历的,对吗?”
“嗯,你很聪明。”
“但你因为一些原因,无法告诉我为什么,对吗?”
“对的。”
“好吧。”孟柏勉强接受缪白的解释。
两人之间的氛围突然变得安静,仿佛各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孟柏才说:“可我还是想知道,二十年前是有人被杀死了吗?”
“是的。”
“手段残忍吗?”
“是的,很残忍。”
孟柏倒吸一口气,背脊升上一点寒意。
她脑袋里有一个想法,一种预感,她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