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這事,兩人再聊到宅裡情況。

不管是門內習慣或下人規矩,所問所答,盡是樸素的家裡話語。

一直以為曲禎逸入宅只是衝著她命神來,可今日行為,似乎這位有意要踏實與她過宅裡日子?杜丹心裡訝異,轉念一想,卻是好事。

便如自己洞房夜時說的那句,是一家人了,自己定會持平待他,若他也能夠親近,再好不過。

用完膳,聊到一半,廳裡來人。

進來的是一張雌雄莫辨,美中帶妖的絕美容顏。

……家裡倆顏值逆天的到齊了。

聽杜丹在此,若是招呼賓客,錢三爺或許會等著,可聽另一人是家裡的五爺,這位不客氣直接闖進來。

進到廳裡,喚了聲「丹兒」,待靠近桌邊,仙似的那位也依規矩,樸素地喚了聲「三爺」。這一聲倒是把錢清貴注意力給拉走。

白玉般透明的膚色,沉靜似烏潭的眼眸,眉眼精緻細膩卻不銳利,然那身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卻生出一股讓人不敢直視瀆犯的感受……

此人便是大翼國師。

是那皇室血脈,高高在上,手握生殺大權的六王爺。

錢清貴看向曲禎逸,一妖一仙的兩張臉映在彼此眼內……一會兒過去,美人忽然笑了。

「還沒瞧慣,我喚國師五爺可會不夠尊敬?」

「同屬一家,三爺覺得?」曲禎逸脣微揚。

這位情緒一向清淡,沒覺得被針對,亦沒針對誰。

「說的是。」三爺點頭,自己在杜丹身旁坐下,兩男人中間隔著妻子,似隨口反問:「五爺曾害夫上受驚一事我還記得,五爺如何覺得你我已同屬一家?」

杜丹:「……」這孩子不會要在這兒發作吧?

凡仙似的這位平靜回應:「在其位,謀其事。而今入宅,依夫上為依歸,自是同屬。」

「你軍馬不屬杜宅,食膳另開大灶,我瞧不似要和咱們一塊。」

「軍馬一事受之皇命,食膳一事得夫上應允。於職責外,自我以下,於宅內循宅內規矩,侍奉妻主,並無二樣。」

說話仍是平平靜靜,清清淡淡。

難讀情緒,判斷所言,應算真實……一會兒過去,三爺點頭了。「嗯,算你沒錯。既是一家人,親近應該。」

在旁聽著二人談話的妻主,聞言側頭看向這位。

她臉上的怪異,得了美人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