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躺一個時辰。

再次睜眼,胸悶的感覺總算散去。

在床上坐了會兒,摸摸胸口。當初被長刀穿身而過的地方已是光滑,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疤。

坐在床上的杜丹蹙了蹙眉。

胸悶的部位和刀傷重疊,連帶喚醒她身體記憶。

醒來的那陣子連坐起身的動作都要疼出一身汗,而今已經長好。被長刀捅個透心涼的感受深刻,即便事發當下沒法思考疼痛的事,卻皮肉被割穿的怪異仍在記憶裡,留有疙瘩。

……身子怪怪的。

她揉揉上胸,皮肉正常。

應當不會是傷口問題才是。

摸摸自己身體,動了動,確認沒有不適,杜丹才起身。皮氏聽見動靜進來問候,應了用膳,在房裡等待時,她又走動,拉扯四肢確認沒感覺疼痛,心想晚上還是找逍遙檢查仔細好。

明兒就要出門,恢復工作。

想到這事,煩悶感飛快褪個精光,杜丹心情一下好起來。

……

……

在此同時,京郊一處大院。

有客來,給喚醒的黑虎篷著頭亂髮坐到位上,不雅地給打了個哈欠。

「大清早過來,有人死了?」

來者是名樣貌斯文的中年男性。

「聽說你和烏月門的人打了?」

黝黑肥壯的這位哈欠打完,啐了一口。

「嗟,還以為啥事!不就過去黃刀那夥幾個?頂那啥烏月門名字,打他祖宗不認得。」語罷隨手拿起旁邊酒,灌了半壺醒神。

程欣嘴角一抽。「你是太久沒回京了,現在三朔至小口湖那邊都是烏月門的地方,京裡骰鐘陳也攜著他四家賭場入了烏月門底下,剎天盟、高幫幾處的人和地方都給那家收去,瞧在咱們交情,我才趕過來勸你一句,別與那家過不去。」

黑虎放下酒壺,一臉不快。「程欣,老子還當你只是臉白了點,你卵蛋呢?給女人吃了?」

對方氣罵:「老子就是在女人身上聽見你回來消息,怕你小命不保才趕過來,你他娘的把那張臭嘴給洗洗!」

給吼回來。想這位背景……往後還有要他幫忙地方,黑虎這才收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