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丹摇头。「是有人心不正,可肯定也有老实的。立这规矩,无非不是要让宅里稳当,把稳当的也遣走,非我意。」

钱清贵心稍安。

昨晚被当众洗了脸,这位爷心火旺,但凡有丝毫不对劲,一律遣走,如今留下的,已是再稳妥不过。

若杜丹发话要将人全遣走,无可厚非,可也几乎明摆,她对自己已信任无存。

还好,她没刻意针对。

「如此,我便安排下去了。稍晚人牙领人过来,夫上再给挑些人进来。」

「我就挑自个儿院里的。其他的三爷安排吧。」

钱清贵愣。

杜丹对他一笑,倾身过去,握住他有些凉的手。

「昨儿发那脾气也是不得已,回屋后我睡得舒爽。倒是让三爷操劳一夜了。」

钱清贵脣一抿,心里说不出的感受。

「让你委屈了。」

钱清贵深吸口气。

「管教不严,是我之错。」

「不怪你,我这主子不管事,被当好欺,不冤。」她笑。

哪知,钱清贵闻言蹙了蹙眉,颇感不满。

「宅内之事本非妻主该看照,下人没见识,不懂规矩便罢,夫上怎可这般胡想?」

杜丹闻言一愣,眼睛眨巴两下。

钱清贵心里忽然有些恼。

自己处处为这宅子着想,无非就是要稳住她的妻主之位,听她这般说低自己,本能不悦,却不是真要说她不是。何况自己现在身分,怎能与妻主这般说话?

他心里着恼,才想开口解释。却,眼前人儿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轻轻浅浅,充满愉悦,声若银铃。

笑了几声,她脣弯弯,眼神直勾勾地盯他瞧。三爷被看得浑身不对。

杜丹此时紧了紧他的手,冲他甜甜一笑。

「季敏待我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