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周遭无人,一顿折腾,心里也有些想法,豆子捡了些话。「咱不懂那些家伙是怎回事,就知道爷待咱们不薄,做牛做马都是应该,有些人良心被狼给吃了。」
男童用力点头。「咱们进府后,也没见过夫上打骂人,这般好主子都伺候不好,那些人真是白吃粮!」
豆子闻言干笑。
这小子年岁小,刚刚进府不足三日就被带来这儿了,自是不懂这些心思。豆子也没想跟他解释那些弯绕。只是在男童说了话后,沉默深思。
本来嘛,从钱府出来的,哪个不为钱清贵做了小而替他抱屈。差别只在主子发话,有人当圣旨实在照办,有人日子久了给生了恶胆。
对杜丹这新主子,豆子心里说没半点看不惯,是骗人的。但他胜在心眼实。爷说得敬着夫上,他便敬着。再奇怪都当自己不懂事,搁心里。
今晚听杜丹一通骂,别人听进没听豆子不知,他自个儿当下是吓着了,懵得紧。整通下来,只记得了「例银」、「妻主」、「绣花喝茶的妇人」……几个词。
赶后头,爷接着发了通脾气,紧张害怕完后,他才终于能静下心回想。
想啥呢?
试着将夫上的话拼凑完整后,他脑中便不住回想起过去在钱府时,那「一宅之主」是什么模样……
想啊想的,想许久,好不容易给找回了记忆──
哦,来去如风似。
钱府主事就钱老爷和钱大爷,这两位爷总是在外忙事,回府出府都是匆匆。
宅里是老夫人操持,大夫人帮忙。时有戏子来唱戏,偶尔能见他府的夫人或亲威过来一同喝茶谈笑。
豆子记忆里的老夫人就是主母该有的模样。生得美,说话不紧不慢的大户人家姿态,待下人也好。可那「好」,好得极规矩,与夫上的「好」完全不是一个样……
何止不同样。真要说起来,豆子觉得,夫上在宅里的行迳,反倒与整日难见上一面的钱老爷与钱大爷更为相似……可她分明不是大老爷……
脑子有些混乱。
豆子忍不住搔头。
「豆子哥?豆子哥?」
「啊,没事,睏了走神。」豆子赶忙打了个大呵欠。
「夫上今日这般生气,你说咱们这些留下来的,日后可会被责罚?」男童说出心中忐忑。
豆子沉默一想。说道:「谁知呢。可要罚爷就罚了,夫上应该不会再追究了。」
「真的?」
「我哪知道,我就这么想。」豆子又搔头。
突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