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大翼官话。

来不及多想,对杀气极其敏锐的他,直觉解决了后面的几只小虫子。她则带走因运功而毒气攻心昏过去的自己。

路上他醒过,虽讶异那小姑娘的举动,却因当下毒发得厉害,不得不选择静观其变。

中途她不断与他说话,许多内容他都听不懂。但渐渐地,也从中摸清了一点东西……

他这张脸似乎与她相熟之人极为相似。

且他能肯定,她对那人有情……

她为人伶俐,想尽法子给两人找落脚的地方,费尽心思打点,让不断逼毒弄得浑身脏臭的他能更舒适些,并找大夫试图医好他。

他们两人连认识都说不上,申屠冺困惑于她的举动,却在不知觉间,依恋上这种……被善待的感觉。

他从中寻到了一种过去自己未曾碰触,完全不敢想象的价值。

他不只是一把取人性命的冰冷尖刀或任人宰割的砧上肉……他有血有肉,还能……还能被当作一般人……

从南赤土一路杀过来,亲自了结了师父和一票杂碎的狗命,申屠冺那早已麻木的心,却在让杜丹洗刷得干净,揽着睡得温香时,裂成密密麻麻的蛛纹。

心涌上一股倦怠,还有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想要呵护这种感觉。

长年在生与死间游走,申屠冺十分依赖自己的直觉。

他要她。

像谷逍遥和钱清贵那种可以依着心情使性子的条件环境,压根没存在过申屠冺的世界。

他才没心思去顾虑杜丹是不是因他的相貌长得像谁才对他另眼相待,更不知道什么叫含蓄试探。他只知道,自己愿意将性命交上,只求陪伴在她身旁,呵护心里那点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

如今自己在她身旁有了位置,她的反应,也说明已将他放在心上。

还有何求?

所以杜丹真是想多了。

她的小冺一点也不委屈,这家伙不吵不闹,不是退让,而是他的目光,只在她身上,懒得去理会其他。毕竟对原本什么都没有的他来说,得到她,已是美梦般的待遇。

不过因此反倒让杜丹惦记,也算自有福气了。

两人喝过交杯酒。

杜丹勾勾手指,申屠冺乖乖地站到她身前,让她将自己腰间青带解下。

过程,申屠某人脣都是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