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母亲身分回归,与之捆绑在一块的自责与愧疚亦排山倒海回涌,难以外人道的情绪,刻在骨血中的奇特情爱……没办法说的。
“没事的。”
没等二爷安慰,杜丹喘了一会儿,先开口,第一声无力得听不清楚,一会儿后,她又复诵。
“没事的。”
没事的。
当年在祈天大典的金石祭台那儿见过的画面还记在心里,当时已经决定放下,她明白的,只是一时给勾起情绪,需要平缓。
至亲至爱,不可能忘,却能接受逝去的事实,再往前走。
现在及未来更重要,她都明白的。
她喘了会儿气,申屠冺只是圈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一会儿后,杜丹抬头,扯了扯唇角,声音带些哑地问:“他几人没让你来与我说话?”
众位爷皆有共识,每当妻子成蚌壳般撬不出话时,便该二爷出马。
二爷微笑。“有。”
“我怎瞧不出?”杜丹扬唇。
“还来不及。”
是真来不及,还是留予她安静无从得知。
杜丹轻笑,再度将自己埋进丈夫胸前,申屠冺抱住她,让她躺在自己怀中。
“我好多了。”
“好。”二爷笑。
“小冺想要孩子吗?”
“妳要,我就要。”二爷本是孤儿,传宗接代于他可有可无。
他要的,只有她。
杜丹躺在丈夫腿上,看着他低头瞧自己的专注眼神及脸庞,心里一股暖流。
她伸手摸上他脸蛋,轻问:
“我毒真好了?”
二爷先点头,而后道:“易承欢已难改,毒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