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穆謹無奈一笑。

「妳這丫頭。」

要是過去,同時有著師長身分的相爺肯定要訓她幾句,但剛才見她給大爺好一通唸的模樣,反倒熄了火氣。

「你幾人剛才聊的什麼?」進飯餐前,杜丹聽見幾人正在談事。

可走進去時六道視線的壓力太大,她一句先吃飯強行帶走話題……雖然吃完飯後仍是逃不過教訓。

「工坊之事,玄岳之事,妳之事。」

「是玄岳所為?」

「極大可能。」四爺道。「冬後玄岳老皇身子惡化,入春應當會立新皇……僅餘一個月時間,幾位有意大位的皇子,都得發力了。」

杜丹過去便聽他說過玄岳爭搶皇位的習慣,立戰功、搞破壞,還老往大翼綁架農官、工匠。

打去年底開始,自己便與農糧司往來密切,京裡京外走訪,之後又頻繁出入千鳥廊和西工坊,因此教人盯上不奇怪。

「他們消息不夠正確,在農在工,我連半瓶水都稱不上。」杜丹有些好笑。

她出的是想法,實際操作,還得仰賴工部基礎功扎實的專家。

四爺卻道:「不一定為的此事。賊子拿三爺詐妳,便是打探過宅裡情況,難保賊子不是要拿妳要脅,交換錢財或其他。」

「……」家裡六夫,或財或權,能換的東西確實不少。「我……」

「往後出門多帶些護衛,還有,切莫衝動行事。」

見杜丹愣,四爺笑笑,揉揉她的頭。

「知曉妳在家待不住,此事我有底。」相爺平時忙碌可不是白忙的。

杜丹心暖。

難怪剛才逍遙只唸她胡來,沒多說其他。

男人們已經討論過,知道狀況,氣的是她明明有帶護衛,還以身犯險,衝在前頭。大爺瞪眼問她衝動性情何時收斂,當自己神力蓋世還是護衛在她面前死絕了?

那場面三侍頭一回見,起初驚訝,卻見杜丹沒生氣,乖巧陪笑,給理解了更深一層的宅裡關係。

雖然不管宅裡人事,可大爺主夫位置不虛。

東方穆謹心想,莫怪當初大爺說自己不管宅。宅內人事確實三爺在管,可大爺管她。

四爺給悟出了其中內涵。

摸摸她的頭和臉,杜丹噙著笑容,輕輕靠了過來,挽起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