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泯……长得像我认识的一人。”
许久过去,杜丹轻轻启口。
“嗯。”
“那人……陪了我许久,便像你们几人,家里、工作,帮我许多……是我以为会与他白头偕老,走过一辈子的人。”
“嗯。”
二爷仔细听着,应着。
似乎难开口,杜丹讲得断续,偶尔得停顿许久,才能挤出几个字。但她仍是继续道:
“起初……看着你,总想起他……认识深了,小泯就是小泯……已经好久……没想了。”
“嗯。”他知道的。
妻子的眼里看的是谁,他知道的。
“可我……似乎害了他……接受着他予我的好……自己只顾着看向别处……终于是把他给逼走了。”话至此,她声音再度哽咽。
曾经以为谭永旭只是不想要了那段聚少离多的婚姻,不想要继续只有单方面对家庭的努力。那一句”我想休息”,在见到那段不曾知晓的过去后,才知有多讽刺。
他不想要的,是那个带给他诸多猜疑及痛苦的妻子。
原来是自找的痛苦,思考了三日,想起曾经的困惑与难受,杜丹已经没了眼泪,更多的是一股失神的空洞。
必须赤裸裸地去面对,自己本质里的自私。
“小泯可还记得穆谨三人进门的那日?”
“嗯。”
“便像这般,为了自己想要的,我总对不住身边的人。害了他,也害了你们。”
二爷没应。
杜丹也没在意。
只是更认清了自己的本质,同时怀疑起自己所追求的价值。
自幼生长环境带给她的价值观,以及不甘于平凡的个性,皆让她认定”事业心”三字正向意义大于负面。
至少在李丽所处的那个环境,没人觉得追求事业,自我实现,发挥自己最大的本事价值有何问题。
然,到了大翼后,她发现在工作上,自己既没东方穆谨几人为国为民的大义情操;在家庭,亦没钱清贵几人敢赌上一切的魄力与用心,以及事事将家人摆在第一的真情至性。
她开始怀疑起那家、国两不顾的自我实现,重新思考起生命中,该追求的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