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好闻的味道呢?
朝海歌慎悟站在帐篷门口,疑惑的偏了偏头,迟疑着没进去。
他轻轻的敲了敲架着布的铁棍子。
“咚咚咚。”一共三下,这是他和加奈子的暗号。
男人在心里默默的数着数,通常五秒之后加奈子就会拉开帐篷,露出一张小脸,笑着和他说欢迎回家。
这是,他们的家。
一,二……五,六,七……十五……
但是这次朝海歌慎悟等了很久,过了半分钟加奈子都没拉开帐篷。
“……咚咚咚。”他又敲了敲,这次等了更久的时间。
是因为找到了好吃的东西在偷偷吃吗吗?
嗅着鼻尖那股比面包还香甜的味道,他这么想着。
偷吃东西是不可以的!
朝海歌慎悟气呼呼的鼓起了腮帮子,不再等待加奈子回复,直接拉开了帐篷的布。
他突然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像是蜂蜜和棉花糖的味道,柔软甜蜜的让人沉沦。
气味的来源是躺在被褥上的女孩。被褥还是几个月前,朝海歌慎悟从垃圾堆里找出来的,兄妹两洗了好久才把那些恶心的味道给洗掉,只是被子上发黑的污渍不论怎么清洗都无法去掉。
身材瘦小的女孩躺在发黑的被褥上,发黄的头发黏在凹陷的脸颊上,眼睛并没有完全闭上,眼里却没有一丝光彩。
朝海歌慎悟咽了口唾沫,空气中的味道让他感觉有些饿了。男人舔了舔嘴角,上前几步,跪坐在女孩身边。
他将怀里的面包一个个在了加奈子面前。外表金黄松软的面包尽责的散发着面粉和糖的香气,而女孩浑浊的眼里却什么都映照不出来。
朝海歌慎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慢慢的抬起了手,放到了加奈子的脸上。
母亲去世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睛像是变成了浑浊的水潭,灰蒙蒙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手下冰冷的温度让朝海歌慎悟颤了一下,随后像是怕被野兽咬到一般猛的收回了手,缩到了帐篷的角落,抱着自己开始颤抖。
冰冷的河水不会让他感到不适,但加奈子身上的温度却让他感到了刺骨的寒冷。全身好像都被冻住,变看起来坚硬,实则稍微用力一敲就会碎掉的冰块。
最后,他在黑暗中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陌生又沙哑,发音奇怪到像是什么动物在怪叫。
那个声音说——
“……加奈子?”
——
阿药抱着加奈子的骨架坐在火堆边上,朝海歌慎悟正捏着兔子皮翻来覆去的玩着。
从这几天的相处里阿药从朝海歌慎悟那里旁敲侧击的打听出了一些事情,虽然对方只会说些单一的词或者简短的句子,但是连懵带猜也能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痴傻的哥哥在一次偷窃失败后被愤怒的老板揍了个半死,昏过去又醒过来之后就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