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在乎的。”蕾娅无所谓地说道,“对了,沃里安去了吗?”
“去了。”瑟琳娜回答道,“事实上,除了你,大家都去了。”
“太好了,那到时候母亲就可以去问他西恩牧师都讲了什么。”蕾娅又抽出了一张新的纸。
“你没去,他都快要气疯了,你居然还在想这种事。”瑟琳娜说道。
“他有什么可气的?”蕾娅不解地说道,“不是他自己要去的吗?”
“塔维斯家只去了他一个人,他被围攻得很惨。”瑟琳娜说道。
“所谓围攻,应该是指他被一些多事的人拦下,然后当着他的面,辱骂他的妹妹不敬神明吧?”蕾娅的笔尖还在纸上不停摩擦,“如果我去了,那就是兄妹俩一起被围攻。受害者这种东西,就算再多一个,也没有人会因此大发慈悲来同情我们呀。”
瑟琳娜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在蕾娅背后叹了口气。
少顷,瑟琳娜才又开口问道:“那你这次又是为什么没有去布道呢?”
“如你所见,瑟琳娜,我很忙。”蕾娅终于舍得停下笔,吹了吹纸上的墨水。
“真希望你是在写招聘启事,”瑟琳娜说道,“好歹再给印刷坊雇些会骑马的姑娘来。我每次看你出去送报纸回来,脸都被风吹得开裂了,你自己不知道痛的吗?”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面对这暖心的关心,蕾娅笑了笑,转头看向瑟琳娜。但她本来还想调侃个一两句,却被瑟琳娜的衣裙吸引了目光。
瑟琳娜来印刷坊时,会穿上以前的旧裙子,所以这条裙子的裙摆上,布满了洗不掉的油点、小块小块不规则的补丁,还有陈旧的油墨印。但今天,那上面还沾上了许多干草和泥印。
她的头发里也夹着几根干草,绝不是什么干草形状的发饰。她的靴子上满是混着雪水的泥浆,指甲缝里也是黑黢黢的。
印刷坊里有几个水桶一直储着水,但现在全都冻住了。瑟琳娜从外面带来一小壶热水,将那些水倒进其中一个桶里。现在,她正用那些融化的、可怜的一点点流动的水来清理自己裙子上的污垢。
“你的裙子怎么了?”原本只是感到疑惑,但等瑟琳娜偶尔侧过身来时,蕾娅就再也顾不上手里的纸,震惊地问道:“我的天啊,你的脸又是怎么了?”
“呀,我没事……”瑟琳娜摸了摸自己满是泥巴的脸,慌张地转过身,“就是摔了一跤,没什么大事。”
“在哪里摔倒的?”蕾娅怀疑地问道。瑟琳娜在雪天行走时一向小心翼翼,她手上有冻疮,其实很不愿意把手泡在冰水里洗衣服,但她偶尔也会因为心疼自己的父亲而极力忍耐着,只为了给他帮帮忙。
“就在从镇教堂出来的那个路口。你知道的,那个路口特别容易滑倒。”瑟琳娜旋即答道。她试图用十分肯定且轻松的语气答话,但她却始终背对着蕾娅,现在更是连个侧脸都不愿意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