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了里奇城,蕾娅就再也没听过这么好的琉特琴曲了。
蕾娅十分好奇。夜色正浓,有谁会在此时弹奏琉特琴呢?
“声音是从礼堂传过来的,”加琳也裹着薄毯出来了,“你不怕被发现的话可以去看看。”
“在这个时候还能自由走动,甚至还能弹奏乐器的人,恐怕不多吧?”蕾娅思索道。
“你说的对,”加琳说道,“所以我说你要是不害怕的话可以去看看。”
“那你在这儿等我吧。”说完,蕾娅便穿好衣服,往礼堂走去。
“你还真要去啊?”加琳急忙追在蕾娅身后,“你就这么好奇吗?”
“唉,加琳。”蕾娅快步走着,“跟你说实话,我真是受不了这样压抑的环境,我现在闭上眼睛就能看到G09先生还有他怀里的那只猫,这快把我折磨疯了。为了早点离开这里,我什么线索都不想放过。”
蕾娅与加琳穿过一小片枯死的梨树林。加琳说,这些梨树是老普林斯结婚那年种的,所以瘦青蛙不让铲除。他对父亲的崇拜有一部分体现在了这些树上。
他是五兄弟里的老幺,梨树最后一次开花时,终于轮到他结婚了。但从此之后,死亡也被植进泥土之中,无论吹过多少次春风,梨树都已经再也发不出芽了。
礼堂的窗户修得很高。加琳从房子背后找来两个箱子垫脚,指挥蕾娅爬到树上去。
蚊虫在蕾娅耳边嗡嗡叫,飞舞一阵后,便朝礼堂明亮的窗子上撞去。
偌大的礼堂灯火通明,舞台上坐着两个病人,正在弹奏琉特琴。蕾娅之所以能认出他们是病人,是因为他们穿着特制的蓝白色套装。
礼堂中央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竖着一副画像。蕾娅很快就辨认出,画上是年轻版的瘦青蛙。
而在椅子旁边的还有一个人:尼亚护士长。
她穿着一身华丽的橘红色礼服,紧绷的绸缎把她的手臂和腰腹勒出一圈一圈的肉,但她毫不在乎,那双蕾娅光是看看就会晕倒的高跟鞋在她脚上稳当得就像一双舒适的拖鞋。
她手里攥着一个方形的纸片。看看纸片又看看椅子上的瘦青蛙,她咯咯咯地笑弯了腰。
弹琉特琴的两个病人换了首曲子,她开始拿着那张纸片在礼堂里起舞,舞步十分笨拙,经常同手同脚,但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与欢乐。
她的双眼不知疲惫地追寻着手上的东西,就像看守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
“她手里拿着什么?”蕾娅问道。
“是画像,”加琳眯着眼睛答道,“她和瘦青蛙结婚那年画的。前几天她和瘦青蛙吵架,瘦青蛙差点烧了这幅画。”
“他们关系不好吗?”蕾娅细细看过去,尼亚护工长手上那幅画的边缘似乎真的有被火燎过的痕迹。
“夫妻不都这样吗?”加琳毫不在乎地说道,“有时如胶似漆,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