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散发着怒气,走起路来步伐沉重。
他的怀中也抱着什么东西,但这次不是黑猫,而是一个婴儿。这个小家伙被棉布包裹着,正在哇哇大哭。
“哭什么哭?”那位男士对着婴儿悲哀地叹道,“你也觉得自己身世可怜?你也认为自己不该来到这世上来受苦吧!”
紧接着,刚才那位侍从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那位男士又瞬间急火攻心。如果说刚才他还顾念着自己怀中有个小不点,那现在他这样不管不顾开始张牙舞爪的样子就很难说不是在抱着一个烫手山芋了。
“丑闻!真是一桩丑闻!”那位男士对着身后怒斥道,“我们家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真是丢脸,真是岂有此理!”
他的骂声还回荡在巷子里,一位女士追了出来。她脸色苍白,满是汗珠,一头杂乱的黑发散在肩头,米白色的睡裙上还带着斑斑血迹。
她脚步不稳,因为凹凸不平的石板而跌落在地,狠狠摔了一跤。但她似乎不知疼痛,一把抱住身旁那位男士的小腿,费力地撑起自己的上半身,一边捶打,一边哭嚎。
“父亲!请不要!”她一边说话一边剧烈咳嗽,“请把她留下吧,我会照顾她的!”
“绝不!”那男士低吼着,“你休想!你明年就要嫁人了,你想带着这个孩子出嫁吗?”
“我不嫁人,我根本不爱那个人!”她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攀上她父亲小腿的两只手也滑落下来,“我需要这个孩子,求您了!”
灌木丛中不知哪里来的青苔,蕾娅稍稍挪动一下身子就差点滑倒。她紧忙瞥了一眼前方的那一家子,确认他们没有发现自己后,才小心翼翼地摸出灌木丛,躲进暗巷里,继续一探究竟。
“我说你休想!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父亲半蹲着,一只手托住婴儿,一只手去扒开自己女儿的手。
女儿哭得声嘶力竭,父亲皱着眉大动肝火,一旁的侍从也只是冷漠地在一旁看着。
“父亲,拜托了!”女儿又尖叫道,“我会走的,我会带着她走得远远的,我会绝口不提是您的女儿,我不会给家族蒙羞,你们就当我死了吧!”
“闭嘴!”父亲终于将她推到一旁,“只把她送走而没有把她打死是我最后的仁慈。你现在唯一能赎罪的方式就是死守住这个秘密,继续做个冰清玉洁的待嫁小姐。这个孩子与你,与我们家族,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不!”女儿颤抖着嘶吼道,“不要!发发慈悲吧!”
这一次,她的父亲没有扶起她,也没有再和她继续争辩。看见她没有力气到不能再纠缠自己,他迅速将腿抽了出来,抱着那个婴孩钻进了马车。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