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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医疗箱呢?”那块肉作为样品被密封在内。

然而当打开医疗箱,看见里面保存下来的样品,他们脸色陡变。

“离开这里!”燕屿猛地推开曼努埃尔,疾声道。

雌虫飞低了点,歪头凑近看西西弗斯头颅上的裂口。

下一秒,他不禁毛骨悚然,理智疯狂尖叫,几乎是原地弹射开:“快离开这里!”

他的声音尖锐到近乎凄厉。

——“这是柱状丝菌!”

第122章 极限拉扯

“原来如此。”

一瞬间, 思绪通达,燕屿已然明白了雄保会的打算。

第一层的目的是得到他的雄虫机甲,所以最开始对付他时只派出了雪莱, 后续追击也没有拼尽全力。而提前为他注射试剂则是第二层,是为了避免人财两失的保险装置。但燕屿几次三番玩弄雄保会在前,就算他真的屈服于死亡,愿意向雄保会投降, 他们也不敢完全相信。

所以有了第三层,给他注射的并非什么毒药,而是被抑生剂包裹住的柱状丝菌, 当超过一定时间后, 孢子外的隔离薄膜和抑生剂逐渐溶解, 孢子就会开始生长,寄生雄虫。这是必死的杀招。

而更恐怖的是孢子特有的传染性。试想一下, 被救回去的燕屿会去向什么地方?一定是蝶族的核心地区,总指挥官曼努埃尔的身旁。一旦寄生孢子爆发,将会对敌方造成不可磨灭的打击。运气好的话, 雄保会还能不战而胜。

燕屿闭了闭眼, 他语速很快,理智地做出安排:“我不能回去, 你带着池涧西的遗体走。还有我的雄虫机甲,也不能落到雄保会手上。等会你离开的时候先把它销毁。”

雄虫机甲能源耗尽,不能自主销毁, 只能外部动手。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曼努埃尔看着他,虽然知道这是正确的做法, 但不知为何只觉得格外刺耳。他冷冷道:“然后你就坐在自己的机甲里是吗?”

喉头一阵腥甜,燕屿后知后觉感受到了来自五脏六腑中, 那一阵阵奇异的、针扎似的疼痛。燕屿不想在这个时候上演什么泰坦尼克号,说到底他们也不是那样能够同生共死的关系。于是他不容抗拒地道:“不然呢?理智一点,曼努埃尔。”

他看着一身戎装的军雌,极尽冷静:“事已至此,是我棋差一招。我低估了雄保会的难缠程度,但是我并非没有做好牺牲的觉悟。既然无法挽回,那么只能尽力止损。”

不同于曼努埃尔压抑的愤怒,燕屿反而有种不合时宜的轻松。死在虫族的荒星,和死在人类的战场,对他而言也没什么两样,反正都是客死异乡。他见曼努埃尔还要说什么,反而平静到甚至带了点无可奈何的笑:“这个时候你还要和我吵架吗?”

曼努埃尔猛地顿住了,成熟的蝶种有一双特殊的眼睛,纯黑的瞳孔外一圈金色的日冕。第一次见面,燕屿便觉得那很像全日食时太阳无法遮掩的光。此刻金色在眉骨下的阴影里,明灭不定地起伏。他似乎在很努力地压抑愤怒,这愤怒不是冲着雄保会的,而是冲着燕屿的。

他很想掐着雄虫的脖子质问他凭什么就这样轻易地接受了这个结局?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的生命有一部分是属于自己的?

但是他不被允许接近,他的理智、他的责任也在逼他远离。他是一方军团的主帅,孤身来接燕屿本就是不理智的冒险。若非能和他势均力敌的鞘翅目军团长重伤还在修养,他都不该来这一趟的。他身后站着那么多信赖他、依靠他、臣服他的虫,他不能做更不理智的事。

所以他再如何愤怒,也只能在安全距离外如同石雕般僵硬地半跪着。

燕屿不明白他的愤怒来自何处,叹了口气劝道:“快走吧。婚姻一场,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