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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缠,曼努埃尔的目光从燕屿的嘴唇开始徘徊,缓慢地挪到眼睛上。他们对视了几秒,这几秒内没有其他声音,只有水波轻而缓的声音,和他们努力平复的喘息。

似乎是终于反应过来燕屿在说什么。

曼努埃尔歪了歪头,讨要奖励般凑过去,啄吻了一下才慢慢起身。

但燕屿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狡猾的高等蝶种却又杀了个回马枪,还一边用力咬住了他的喉结。

疼痛、本能的恐惧助燃了欢愉。

他呼吸一滞。

……

第093章 一点细腻心思

“你……”浴室里, 没有丝毫云销雨霁后原本该有的暧昧氛围,燕屿被曼努埃尔恶作剧般的最后一下给吓到了。

“别这样,不要留在里面。”他绝望道。“怀孕了怎么办?”

曼努埃尔这才慢吞吞起身, 分开彼此。

“那就怀呗。”他满不在乎地回答。

对于燕屿的不孕决定,他一直保持一种无所谓的状态。生育对虫族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血缘依旧是最可信的纽带。在虫族这种信奉达尔文社会法则的社会,新生儿就如同古代社会的男丁一样, 是保证家族、乃至种族不衰落,不会被挤压的关键。高等种率领种族,享受天然的身份特权, 也有相应的生育义务。生下更多的高等种, 才能让种族在不断竞争的社会中得以保持地位。

就比如身为鹰贝凤蝶的塞基, 没有留下后代,鹰贝凤蝶新生代的基因等级不如丝尾鸟翼凤蝶, 所以凤蝶科的代理权就只能从鹰贝凤蝶这一支移位给丝尾鸟翼凤蝶。

如果他不生下继承他基因等级的孩子,那么他这一支也会被残酷地取代。

燕屿知道虫族社会的特性,因而在强调自己的态度时, 也只是说自己不会生。这其实是一种委婉的默许——他默许曼努埃尔自由地行使生育权, 不用管自己。

而对于他天真的想法,曼努埃尔不置可否。既不旗帜鲜明地反对, 也不赞成。他只是冷眼旁观,等待着社会给燕屿上一课。

哪有不生孩子的雄虫?这样的雄虫对虫族社会没有丝毫价值,而虫族可不是那种充满“人文关怀”的地方, 没有价值那就压榨出价值。他很快就会明白生育对虫族而言到底是什么的。

“又不用你怀孕,爽完就得到一个孩子, 不好吗?”燕屿背靠着鱼缸坐着,曼努埃尔趴在他身上, 蝶翼懒懒地盖在身侧。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后,他的心情平和了很多,就这样懒洋洋地和燕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你听话一点。”燕屿知道他就是故意捣乱,无奈道。

曼努埃尔抬眸和他对视,看见了他眼里用温和包裹住的坚决。他知道那是燕屿顽固不化的身份认知,身为一个人类拥有虫族孩子,这样的身份错乱足以摧毁他所苦苦坚持的一切。

或许就该这样。要不他悄悄生下来?一个已经出生的生命总不能塞回去,到时候无论要经历怎样的心理剧痛,那个孩子又会着怎样作为一个罪状,将燕屿和人类之间划下更深的裂痕。那都无所谓,因为燕屿是个责任心强的好人,所以再怎么被这个小生命存在本身所伤害,他都会被那个小小的生命绑架的。

到时候他们就真的成为牢不可分的利益共同体了。

而不是现在这样,无论如何亲密地贴近,内心深处永远有一道无形的墙,清晰地把他们划分为“人”和“虫”。

燕屿又从上到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不徐不急,很温柔。

……来日方长,还是给他一点时间吧。还是让虫族社会来逼迫他接受这一点吧,何必我做这个恶人呢。

曼努埃尔混杂着怜爱与恶意地想。他偏着头贴在燕屿的身上,默默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