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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冰冷地对视。

这次是以猎手与猎手的身份。

直到最后一丝门缝合上。

燕屿捂住喉咙,忍不住咳嗽。现在他头晕脑胀,但不知为什么,他的感官格外灵敏,某种雄虫的直觉警示出其余虫族的位置,他一边压抑着咳嗽一边走。

他的喉管火烧火燎地疼,幸好训练服是贴身立领的,可以勉强遮住。

一个拐弯的时候,因为头疼,燕屿忍不住扶着墙半弯下腰。

如果是在虫族,有经验的雄虫会告诉他这是精神力透支。但他现在是一个在人类社会的异类,他找不到自己的病因。

“指挥……?”普普通通走路,拐弯然后发现前面蹲着个人的池涧西被吓了一大跳,还是通过服装上的校徽才认出这是自家指挥。

“怎么了吗?”他急忙过去搀扶燕屿。

“没事,有点胃疼。”燕屿露出个若无其事的微笑,随口编了个理由。

然而池涧西看着他怔了怔,忽然手忙脚乱地拿出几张纸巾,递过去。

燕屿有些莫名,顺着他的眼神摸了摸自己的脸。

冰凉的水渍如霜一般覆满了脸庞。

……原来喘不上气不是因为刚刚被掐住了脖子还没好,而是因为他在哭啊。

燕屿后知后觉才察觉出心脏的疼痛。

复生又凋零的山茶花反复闪现在眼前,还有与养父的点点滴滴,带他离开孤儿院、牵着他手教他认星际语……以及当他说想要读军校时,养父激烈的反对。

他不是个真正的小孩,他能感受到,有时候养父望着他的眼神很复杂。人真的是很复杂的生物,爱和抗拒能够同时存在。

曼努埃尔的话被记忆剪碎,在每个间隙见缝插针地突然冒出来,成为这些闪回片段的旁白。

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

燕屿已经不愿意去回想。

因为他还活着不是吗?

哪怕养父曾经真的想过杀他,但现在他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养父爱的证明啊。

所有参赛者都会在结束比赛后留在星舰上修整,等待进入下一个星球的赛场。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星舰最外层的走廊,此时群星的微光透过舷窗洒进来,连他脸上的泪痕都如同星河一般温柔。

“啊,是胃疼得太厉害了。”他说,像平常一样笑笑。

池涧西久久看着他,借着递纸巾的机会,用力握住他的手,想要把温度传递过去。

就像这个借口是真的一样,他也若无其事地说:“生病就是这样。”

半人鱼慢慢说:“没关系,明天都会好起来的。”像一个来自神话的祝福。

舷窗外,只有茫茫星海。

从千万年前,到千万年后,一直静默无声地包容所有谎言与真相。

第037章 一些思想的转变

之后的日子还是照常过, 成年人哭了一场后,就只能若无其事地回归生活。

就算燕屿的“胃病”一直断断续续隐痛,接下来的比赛也还是有条不紊地继续下去了。没有什么会为了一个人的心情而驻足。

淘汰赛之后就是一对一的晋级赛, 晋级赛跟打擂台差不多,就硬打。白榄联大自然是稳扎稳打地一路获胜。

联赛行程很紧,他每天睁眼闭眼都是计算胜率。大部分时候他不会去思考一些比较深邃的哲学问题。只是偶尔,在忙碌的比赛间隙中, 听见餐厅每日播放的新闻,会被勾起一丝淡淡的惆怅。

尤其是当某一天新闻放到深海人鱼反叛组织进行的恐怖袭击之后。

人类会在公共餐厅播放的新闻当然是己方形势一片大好的,无疑是在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