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另一个普外科大夫的声音从稍远一些的地方传来,说:“秦老师,这儿有清创包,我给您拿了一个过来。”
周围一群人都是医生,更别提秦桐自己还是外科的,他一点儿都不担心伤口处理的问题,等人拿来东西以后,秦桐十分熟练地用刷子蘸着肥皂水把伤口边缘处的泥土刷掉,又分别用双氧水和碘伏冲洗了伤口内部。
清理完后,秦桐拿纱布往伤口上一盖,笑着对旁边帮他拿清创包的普外科大夫说:“辛苦您了老师,我这边儿没什么事儿了。”
普外科大夫是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小姑娘,看秦桐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忍不住拧了下眉,说道:“秦老师您不会还打算留在这里继续干活吧?这两天天这么热,这边儿连个空调都没,万一伤口感染了就不好了……不然您去车上歇着吧,别下来了。”
“不碍事儿,小伤。”秦桐很随意地挥了挥手,不甚介意道,“来都来了,我在车上坐着算怎么回事儿?再说那些等着看病的患者怎么办?我休息了他们怎么办?”
“可是……”普外科大夫张了张口,还想说点儿什么,旁边儿一直沉默的程泽山忽然开了口,转头对秦桐说道:“上车休息吧,不用担心那些患者,我在这儿替你守着,不看完我不下班。”
这下轮到秦桐拧眉了:“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程泽山的语气淡定,又不容拒绝,“咱们要在这边儿待两周,你先把伤养好了,后面还有给那些患者们看病的机会,要是你伤口感染了,就一个都看不了了。”
“我……你……”秦桐犹豫了好几秒钟,目光在程泽山身上游移,最后有些别扭地别开了眼睛,说,“谢谢程医生的好意,但是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平心而论,程泽山提出来的确实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他没必要跟程泽山较这个真儿,但他就是觉得别扭,他没办法坦坦荡荡地接受程泽山的帮助。
他还在负隅顽抗地拒绝着程泽山的靠近。
程泽山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再继续劝他,只说:“行,你决定好了就行。”
秦桐悄悄松了口气,刻意控制自己,不去思考程泽山话里的深意。
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中午了,众人在附近的小餐馆里简单吃了点午饭,在烈日炎炎的午后,正式拉开了义诊的序幕。
刚一开诊,棚子外面就围满了人。
义诊活动进行了好几年了,附近的村民们都对下来义诊的医生十分信任,拖家带口地过来求医问药。
秦桐怕自己的伤口感染了,特意挑了个阴凉些的地方,还时不时地就掀起纱布给伤口透气,但真忙起来的时候也就顾不得了这些了,等他有时间再看伤口的时候,伤口周围已经有些发红发肿了。
天已经快黑了,秦桐看不太清,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仔仔细细地给自己检查着伤口,程泽山忽然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走到他面前说:“还好吗?”
秦桐看着明显有些发炎的伤口,面不改色地说道:“挺好的,没问题。”
程泽山显然也看到了伤口的状态,他在秦桐腿边儿蹲下,轻轻地捏了捏他伤口周围的皮肤,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你明天在车上休息吧,好歹等伤口结痂了再出来,那些病人让我来看就行。”
“不用,”秦桐下意识地往后撤了下腿,不让程泽山碰他,再次拒绝说,“用不着你帮我,我自己可以完成自己的任务。”
“是我做了什么事惹你生气了吗?因为我说喜欢你?”程泽山没再动手了,眼睑微微垂下,盯着秦桐的伤口,表情显得有点儿委屈,“你就那么讨厌我吗?连个靠近你的机会都不愿意给?”
“可是你并不需要这个机会啊。”秦桐不想看到他这样的表情,不自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