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扭曲变形。
禁卫们接力将一桶又一桶水运来,却只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法浇灭火势。
白丞相亲自来到了凤仪宫前。
禁卫统领望着被烈焰吞没的凤仪宫,面色凝重道:“这火起的诡异,起初来到凤仪宫前时,宫墙内已经着了火,还没有这么大,能看见衡阳公主带着侍从站在楼上,末将立刻命人进去救火,岂料还没来得及翻越宫墙,那火势陡然变大,连宫墙也一并卷了进去。”
禁卫统领自己是武功高手,宫墙虽高,别人无法进去,但他自己艺高人胆大,本拟凭借轻功翻墙而入,比破开宫门更快。岂料火势太过诡异,转瞬间吞没宫墙。
禁卫统领只是武功精妙,并非水火不侵,险些被火燎到衣衫,仓皇退回,连忙派人禀报白丞相。
他说到此处,忽然低下声音,有些不安道:“火势骤然变大,但一时还没烧到楼台高处,末将隔着火焰,听见衡阳公主说了句话,然后便投入火中了。”
白丞相面无表情道:“说了什么?”
禁卫统领嘴唇颤动,有些不安。
白丞相道:“说。”
禁卫统领于是低声道:“得国不正者,天下共击之。”
一旁,白丞相的亲信心中一跳,生出满背淋漓的冷汗。
白丞相面色喜怒难辨,淡淡道:“是么?”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而后道:“令人封锁皇城、京城周边,城门紧闭,擅出则死,令京郊营分出一半人手,日夜在京城内外搜寻。”
随之而来的皇贵妃望着熊熊燃烧的大火,身形不易察觉地一晃。
她勉强压住声音中的惊骇与颤抖:“父亲是防着衡阳公主逃走吗?”
白丞相并未直接回答,只是淡淡道:“谁知道呢?”.
一辆马车行驶在偏僻的街道上。
京城大道上空空荡荡,几乎没有人烟,人们已经四散奔逃而去,唯有时不时疾驰而过的骑兵越过,留下雷霆般的马蹄声与震颤的大地。
这种时刻,很少有人会留意到,在偏僻的街巷中,有一辆马车还在如常行驶,不疾不徐。
那辆马车停在了一间商铺的后门处。
这间商铺的生意很好,数年来扩张多次,买下了前后左右许多房屋打通,前门处每日生意兴隆,客似云来;后门所在的巷子却十分偏僻,空空荡荡,道路狭窄,显得逼仄阴暗。
马车的帘子掀开了。
景昀从车中走了下来。
于是整条阴暗的小巷,都仿佛被照亮了。
她身着宫裙,琳琅华美,冰雪般的面容稚气未褪,却如同日光般夺目耀眼。
“公主慢行。”侍从提醒道。
吱呀一声,面前紧闭的后门突然开了。
江雪溪如雪的容光出现在景昀眼中。
他神情清淡,眼底笑意却难掩,来到了景昀面前。
“公主。”江雪溪含笑唤道。
景昀笑意微绽。
于是江雪溪的笑变得更加明显。
门内厅外的台阶上,教主站在那里,遥遥看着儿子愉快的神色,不由自主想起了这几年自己十分好奇,江雪溪却从不给他看的那些书信。
他忍不住对着随侍身后的左护法感叹道:“那些凡夫愚妇都说女儿外向,本座养的明明是个儿子,为何也是如此?”
作者有话说:
注: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论语·子路》
天命不我佑。——宋代邵雍《闲坐吟》
第116章 116 小世界(十一)
◎江雪溪神情僵住,冰白的面颊上渐渐浮现出一点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