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素云赶紧闭上嘴,这种事自己心里明白就好,说出来万一被有心人听见就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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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赵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诉说着这件事的始末。
“这些年婶子遭的罪就不说了,咱们街毗邻居住着你都看在眼里,许是我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来还债来了。”
“前些年他得了病,手术加上化疗花了十多万,把家里的钱都花没了,还借了一屁|股饥荒。”
“每天早上我四点起来干活,赶着农闲时上山采点蕨菜卖钱还给人家。再加上你给婶子找了个工作,想着生活可算是有了点起色。”
赵秀擤了擤鼻涕,“可老天爷见不得我好啊,他肝癌又犯了,去县里检查都扩散了。非要去省里看病,可家里哪来的钱啊?他还想出去借钱,也不看看谁能借给他!”
“就算借来钱,我们娘俩怎么还给人家?眼瞅着孩子大了,上学正需要钱,他一点都不考虑!天天就知道赌钱,家里什么都不管,油瓶子倒了都不会扶一把!”
“昨天他打麻将输了回来又开始发疯,嫌饭菜不和胃口把桌子掀了,吃药嫌水热了,就泼在我身上,还拿晾衣架抽我,一点人性都没有!”赵秀掀起袖子,胳膊上一条条青紫的印子,光是看着都疼。
时不遇眼里泛起同情。
“农药是我买的,我天天都恨不得他早点死,省得活着折磨人。原本打算这几天给他放饭里药死他,反正他也没几天好活了,没想到豆包提前下了手。”
她扭头看向儿子,“你说你胆子怎么这么?杀人是犯法的知道不!”
豆包不吭声,正是知道杀人犯法他才不想让母亲动手,这些年妈妈过的是什么日子他比谁都清楚,不愿再让她担上杀人凶手的罪名。
“你们先起来吧,我会帮你们想办法的。”
赵秀忍不住又掉下眼泪,“谢谢你,婶子给你磕头了!”豆包也跪在旁边邦邦磕头。
时不遇侧身躲开,“先想办法让他松开手吧,孩子的手再这么被掐下去就要废了。”
赵秀一听连忙检查儿子的手,因为被紧紧禁锢,手上的血脉不通,这会已经肿成了茄子皮色。
“哎呀妈呀,这可咋办!”
时不遇想了想,“去找一个刚杀的猪蹄子过来,一定要现杀的。”
“哎,好!”赵秀慌忙的跑了出去。
外面的人一见门开了,一股脑的涌了过来,想要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见杨喜还攥着豆包的胳膊没撒手,以为林简的本事不行。
隔壁的老吴头说:“要我说直接把手撬开得了,省的费这个劲。”
“你去撬啊?”
老吴头瞬间闭上嘴不说话了,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去撬死人的手,谁知道会不会招惹什么麻烦。
刘素云走进来问,“老儿子你困不困?要不回去睡一会再过来?”
时不遇看了她一眼,表情怪异的回了句:“不用,我把事情办完再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