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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少年不会武,但却极为谨慎,即便身后无人还是左绕右绕的,硬生生地多走了二里地,方思阮越发肯定这里有鬼,一路跟着他跟到了曲院街,在一个门口挂着红灯笼的门前屋前,伸手敲了三声。

“谁呀?”里头传来个娇柔曼妙的年轻女声。

少年又道:“妈妈,是我,如风。”

吱呀一声,门被拉开,烛火亮光从屋里倾泄而出,一个熟悉年轻女人,秀丽娇丽,正是那日宴席上的舞姬玉娘。她懒洋洋地倚靠在门扉上,没好气道:“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过没什么事就不要来找我的吗?”

如风在她面前很是恭敬,为难道:“妈妈,我就是有要事向你汇报。”

方思阮听她二人之间的称呼起初有些疑惑,玉娘看上去年纪至多二十一、二岁,这如风也要接近二十了。玉娘怎么能生得出他这么大一个儿子?但想到如风身处南风馆,“妈妈”一词就有了其他深意,比起母子更像是主仆。

玉娘淡淡扫了如风几眼,背过身往房里走去,道:“进来吧。”

如风紧跟其后,进了房阖上门。

此后,方思阮就再也看不见房中情景,只见烛光辉映,两个身影在米白色的窗纸上显现,两人的交谈声传了出来。

玉娘不耐烦道:“有什么事情赶紧说,别吞吞吐吐的,光耽误老娘睡觉。”

她这时与那日宴席上温温柔柔的顺从模样判若两人。

如风这才道:“妈妈,今天馆里来了两个奇怪客人。”

“有多奇怪?”

如风回她:“他们是一道而来的,一个就要了间厢房休息,一个吃醉了酒昏昏不醒。前一个客人给他要了个小倌。我叫来的几个兄弟,他都不满意。他说他朋友偏好雌伏,喜欢年长威武的男子”

说道后面,他开始吞吞吐吐起来。

玉娘却是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花枝乱颤,烛影一颤一颤的,她说:“就这么点小事,就把你惊成这样?不对啊,我们馆里没有这种类型的啊,你是怎么回他的?”

如风继续道:“我本来也是这么想,我们馆中也没有这一类型的,就想回了他再向他介绍我们馆中的其他人,但他一下子塞给了我这么多银票。”

他嘿嘿笑了两声,从怀里掏出了一大叠银票递给身前的玉娘,说,

“这么一来,我推辞的话就再也没有了。我忽然间想到我们馆中倒还真有个合适的人选。”

玉娘接过银票,终于来了兴趣,问:“是谁?”

如风道:“是厨房新来的一个帮厨,他本来有些犹豫,但我给了他十两银子,他立刻就答应了。不过,我还是第一次遇见提出这种要求的客人。以往那些个客人,谁不喜欢温柔小意的男儿。”

听到这里,方思阮知晓了两人的身份,原来这玉娘竟是南风馆的幕后老板,而如风则是她手下的管事。

玉娘一边数着银票,一边冷哼道:“少见多怪!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就爱表面上附庸风雅,关上房门怎么都行,但在正经场合又装得个什么似的。就像我上次遇见的那个大理商人,看上去人模人样的,实际呢,我呸,就是个卖妻求荣的。表面上装得一本正经,别人私底下递来橄榄枝,立马屁颠颠地跪了下去。”

方思阮一滞,她这骂的好像是自己,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起来。

玉娘约莫赚了大钱,心情正好,话也多了起来,忍不住继续道:“不过那大理商人的卖相倒是不错,若也进到我们南风馆里,到是能给我赚上不少钱!”

如风在旁讪讪陪笑,缓缓道:“妈妈,我”

玉娘从手里的银票里抽了一张给他,笑道:“看你还算老实,没有昧下来,赏你了。”

“多谢妈妈!多谢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