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绎不绝。
花满亭和花满楼代表花家前来成兴镖局吊唁之时,甫一进门便感受到这焦灼的氛围。
三方势力僵持在着小小的厅堂之内。一方是萧月白手下弟子,一方为首的是镖局当中几个资历甚老的镖师,另一方则是前来吊唁的宾客,不露声色地观察着这局面。
萧月白的亲传弟子跪在蒲团之上,神情肃穆,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那几个镖师。
有一镖师环视了一圈灵堂,目光最后落在了萧月白的牌位之上,旁若无人道:“总镖头这一去,我们镖局便是群龙无首,今后又是如何?”
他身后人附和他道:“我们成兴镖局的总镖头被害,我们自当要为他报仇,只是不知究竟是哪波人马所为?”
有萧月白的弟子听不下去他们这一唱一答,跪在蒲团上冷冷答道:“师父是在蜀道中间临近府卿山处遇害,你若是想找凶手,直接往哪个方向去查便可。”
那人斜睨着他,也不再顾左右而言他,直白道:“他是为了压这趟镖死的。如今,镖没了,连唯一的知情人章瑾也失踪不见了。此事有古怪,与这镖定有干系。”
萧月白的大弟子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冷冷道:“你也说唯一知情人失踪了,那整个镖局上下又有谁会知晓。你又何必在师父的灵堂之上故意发难!”
他看不去这群小人的惺惺作态。
那人冷哼一声道:“肖总镖头在新婚夜押镖离去,别人不知道,萧夫人总归是知道的!”
“萧夫人不过是一弱质女流,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那可说不定”
花满亭和花满楼前来吊唁,无意掺和进成兴镖局的内斗,只在旁默默听着,但花满楼听了下来后不由地微微皱了皱眉。
他们还在争执不休时,有人道:“萧夫人来了。”
堂前踏进一个身着孝服的妇人,云鬓雾髻,脂粉未施,素净着一张脸,却如雨后秋棠般艳丽至极,朱唇不点而赤,她乌黑的鬓间只簪了一朵白色绒花,袅娜走近,目不斜视地从堂中宾客间穿流而过,站至首位。
这还是萧月白的新婚夫人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从前有许多传言,说她是如何的美貌,听过之后但笑不语,并未过多放在心上,此时目光落到了她莹白的脸上,才终于有了实感。
要想俏一身孝。
在场人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脑海里不约而同浮现出同一个想法,难怪萧月白排除万难也一定要娶这个采药女。
方才起哄着要亲自向她追问的镖师,在此刻居然沉默了,再也不提方才说过的话。
空气中弥漫着沉默,连原本压抑紧张的氛围也一扫而空,只余在场众人轻微的呼吸声。
花满亭打破了这一沉默,和花满楼一起上前给萧月白上了柱香,又拜了拜,转向方思阮。
成兴镖局与他花家一向交好,如今总镖头萧月白一死,镖局上下便人心涣散,针锋相对,这江南第一镖局的名号恐怕是保不住了。萧夫人一介女流,今后在镖局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思及此,花满亭心生怜悯,忍不住开口劝慰了萧夫人一句:“节哀,萧夫人。”
这位萧夫人的神情一直淡淡的,低头向他还礼,鬓间那朵白绒花在空中微微颤动。
花满楼闻到了一股幽香,淡淡地萦绕在他的鼻间。他望向她站立的方向,却看不到她的样貌,哪怕是一根发丝,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
章瑾既然要反萧月白,必定在镖局内也做足了准备,总有一些暗中投向他的人。今日僵持的这两方势力,欲夺势的一方不一定都是章瑾的人,而帮她的当中也未必没有投向章瑾的人。
但这些都与她毫无干系。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