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呢!”
独自一人照顾褚卜的三三也长大了, 褚时英接过都递到自己嘴边,被放了糖,又加了碎肉的羹,根本尝不出任何味道的下咽。
这边秦歧玉也已转醒,三三见状继续出去忙碌了,他听着褚时英时不时的啜泣,想说话,嗓子却是哑的。
两人沉默地进食、沉默地洗漱、沉默地拿起白色麻衣丧服穿上,又在腰间系上了麻带,而后沉默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一开门,各种哭声入耳,全都是来祭拜褚卜的人在哭。
两人穿过人群,看到灵堂中央的棺椁时,止不住泪流,而后被褚哲带着站在了棺椁一侧,有人来祭拜,他们便要给回礼。
褚卜身后事,一应全是褚哲负责,在两人昏睡之际,是他安排布置灵堂、宣布褚卜卒的消息、又要招待前来祭拜的人,俨然已经是一个大家长了。
两人浑浑噩噩,听话地站到了褚卜棺椁的左侧,而后双双跪了下去。
褚哲看着一同跪下的秦歧玉,又隐晦地看了一眼,在人群中同士大夫、学子等人交谈的郑季姜,叹了口气。
须臾,郑王亲自前来吊唁,郑季姜从人群中抽离,赶忙扶着褚丽周站回了棺椁旁。
褚时英只掀开眼皮看了他们一眼,便没再理。
褚卜离世,几乎没怎么见过面的姑姑、褚卜兄姐的孩子,还有很多褚姓亲人,能来的都来了,整个院子都笼罩在重重的哭声之下。
按郑礼,褚卜属士大夫,应停灵三日,这期间祭拜不能停,秦歧玉哑声道:“这第一日,便让我来守灵吧。”
褚哲感概万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身为秦国公子,他能做到这般已是不易,他道:“便别同我争抢了,这第一日,由我这个长子守灵,也让我同亲父说会儿话。”
“是啊,姐夫和阿姐刚从秦国回来,今晚还是好好睡一觉的好,还是别苛待自己的身体。”
说话的是褚丽周,她肚子高耸,已经显怀了,郑季姜陪在她身侧,自觉不能被秦歧玉比下去,便客套道:“今日,我陪亲父守灵便可,姐夫回去休息。”
他挑衅地看向秦歧玉,只能对上秦歧玉那空洞的黝黑眸子。
有人一腔真心,有人只是附和,褚哲种种气恼压在心中,便冷冷道:“那好,今日便由季姜和丽周陪我守灵。”
褚丽周怀有身孕自然不可能守灵一整夜,但郑季姜是务必要陪褚哲在这待着了,一时间面色极为好看。
褚时英拽了拽秦歧玉的袖子,压低声音道:“今日我们先回。”
两人腿都跪麻了,互相搀扶着往屋里走,后面褚丽周看着两人,原本娇俏的脸蛋上怨毒一闪而过。
回到房间,褚时英脱下丧服哑声道:“我们第三日去守灵。”
然后她呆愣愣躺在榻上,秦歧玉合衣躺在她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