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默认又是个小子,突然得知是个女儿,她心里忽地涌上一股特别的情绪。
约定俗成地,儿子归父亲教导,女儿归母亲管教。
她连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也从未有人教导过她该如何做,以至于在闺中时肆意妄为,光顾着玩儿乐,虚度许多光阴。
如今她也有女儿了,她在这一刻忽然懂了母亲。这世道艰难,女儿家不能跟男子一样抛头露面,前半生靠父亲,后半生靠夫君,一生的喜怒和爱恨皆系于旁人,自己没有半分自由。
她不想让自己女儿过这样的日子。
陆寒霄把燕窝放在一旁,轻抚着她的脸颊,“又说胡话,女儿像你不好么?”
如同婳婳一样姿容绝世,纯净无暇,他做梦都能笑醒。
宁锦婳轻轻哼了一声,她一定好好教导闺女,教她一身本领,让她聪慧知理,不要步她的后尘。
世上多是薄情郎,把一生倾注在一个男人身上无异于一场豪赌,她吃过的苦,断断不可让闺女再跳坑里。
一碗燕窝下肚,宁锦婳身上渐有力气,面色也恢复了红润,她昏迷这两天陆寒霄每日都给她喂人参水,如今骤醒,看着气色很好,反而一旁胡子拉碴的镇南王显得憔悴。
她躺着的时候面白如纸,如同精致无生气的人偶一般。如今鲜活起来,陆寒霄巴不得她多说两句话,哄着她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闻言,他挑眉道:“怎么?我究竟让你吃了多少苦,今日无外人,你我夫妻敞开心扉说说?”
“也好让我知道,为夫究竟哪里做的不好,惹得婳婳宁愿跟我和离?”
当初让他震怒的事,如今经历这么多,他也能心平气和说出来了。当然,语气还带着一丝委屈和不甘。
宁锦婳骤然睁大双眸,“我什么时候跟你和离了……你、你别含血喷人啊。”
“呵——难道那封和离书是假的?”
“什么和离书,我根本没……”
她忽地一顿,陈旧的记忆涌上心头。怪不得……怪不得她没找到那封原本该烧毁的和离书,原来阴差阳错被他看到了。
以至于后来这人忽然发疯,还派了个侍女恶心她,原来是个乌龙?
……
真相大白后,两人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无奈。
陆寒霄的脸色依然难看,“也不全然算个误会,毕竟是你亲手所写,你也真动过和离的念头。”
宁锦婳:“……”
这事儿过不去了是吧?
她竟诡异地体会到了一把陆寒霄面对她胡搅蛮缠时的心情,真是百般滋味在心头。
宁锦婳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