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止戈平日里接触到的都是无情剑门下弟子,个个遵守门规,不敢有半分逾矩,所以从来不曾见过像沈临渊这样,似乎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厚颜无耻之徒。
他并不觉得沈临渊是在与他交好,反而是在折辱他,一时之间气得狠了,手下一动,剑就划了过去。
飞剑何其锋利,沈临渊也没设防,冷不防脖子上就被划出了一道口子。
沈临渊还没说什么,越止戈却是一下子慌了,那张如霜雪似的面容第一次流露出了多余的情绪,他将飞剑丢在一旁,跪在一旁伸手去摸那道伤口,可快要碰到时,他又飞快缩回了手,只是满眼担忧地急声问道“疼不疼”
沈临渊这厮,常年使坏,挨执法长老的毒打都不在话下,更何况这小小的划痕。他刚想说小伤没事,却忽然嗅到了来自越止戈身上清冽的香气。
那香气让他的大脑瞬间变得晕晕乎乎的,他盯着越止戈的脸,对方的肤色很白,刚才被他捂住嘴巴,唇角的鲜血漾开,竟有着惊心动魄的美。
沈临渊咽了咽口水,双眼望天,结结巴巴地装起可怜。
“还、还是有点疼的。”
越止戈更急了,起身就想走。
“我去替你拿药”
“诶诶诶,等等”沈临渊一把抓住少年的衣袖,一张脸涨得通红,他的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越止戈凑得近了,才听见对方究竟在说什么。
沈临渊在说“你、你帮我、舔舔就好了。”
话一出口,沈临渊就懊恼地低下了头,在心中暗暗唾弃自己可真是个不要脸的禽兽。刚想说不用了时,脖颈间却传来温热的暖意。
对于自小就被接到宗门养大,又不曾接触过除剑以外事物的越止戈来说,他就像一张白纸,一切脏污之事都未曾接触过。对于沈临渊,他给予了自己完全的信任。
在越止戈的唇触碰上的那一瞬间,沈临渊一下子就僵直了身躯,轰的一声,大脑被烧成了个浆糊。
越止戈细心又温柔地将那些鲜血都扫去了,眼见伤口处不再流血,才停下了动作。
他撤开身子,瞧了瞧僵在原地的沈临渊,又低声说了句“抱歉”。
然而此时的沈临渊,还没从方才的亲密接触中缓过神来,他的心砰砰直跳,良久才顶着一张大红脸,扭扭捏捏地问道“才想起来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沈临渊,是心剑门下的弟子,你叫什么”
“越止戈,无情剑门下弟子。”越止戈愣了愣,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却还是如实回答到。
谁料,他话音刚落,就见沈临渊的脸色在短时间内变了几变。
“原来你是无情剑门下弟子啊”沈临渊讪讪笑道,心中却是在呜呼哀哉地怪叫谁不知道无情剑弟子最是无情,整天像个练剑的怪物,半点情趣也不懂,最绝的是,若是成为他们的心爱之人,那怕是要被杀,来成全他们的天道。
恐怖恐怖他竟然差点撩了一个无情剑门下的弟子还好及时止损,没有酿成大祸
“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我先走了,师弟你慢慢练剑。”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沈临渊充分发挥溜之大吉技能,脚底一抹油,就溜了出去。
禁地内,唯有越止戈一人留在原地,似乎正在想些什么,他愣愣地站了许久,好半天才捡起地上的飞剑。片刻之后,他才缓缓抬手抚过自己的唇瓣,清润的眸子里有过片刻茫然与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