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沈临渊,左眼写着果然如此,右眼写着敬佩万分,保证道“我不会说出去的。”
“”沈临渊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声“呵呵。”
李二郎听了还挺乐,心说这张娘子真是人美心善,连笑声都如莺鸟般清脆,就是身量瞧着稍微高了些。
“这里便是我家了。”没走多远,李二郎便推开一扇木门,走了进去。小屋非常简陋,前院有个井,院里还散养着几只鸡。
李二郎去去去的,将鸡赶到一边,然后领着沈临渊走进了一间屋子。
屋子不大,却胜在干净整洁,位置向阳,夕阳的余韵透过木窗照射到小床上,很是温馨。
沈临渊只粗粗扫了一眼,便从细枝末节处明了这屋子怕是李二郎让给他们住的。既是善意,那就大大方方地接受,他笑了笑,倒是真心说了声谢谢。
李二郎也腼腆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红着脸道“不妨事,我先去给你打些水,你和你的小郎君好好擦一擦。”
李二郎推门出去后,沈临渊彻底放松下来,他喘了口气,忽然间眉头紧锁,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肩被人死死地扣住了。
越昭涯微弱却又滚烫的气息喷吐在他的耳边,双眸紧闭,眉峰蹙起,明明已经失去知觉,他的双手却仍是警惕地扣着沈临渊的肩膀,仿佛一有风吹草动,他就会随时发狠,卸下这双手臂。
沈临渊忽然觉得心脏像被人捏紧了,无法读取更多情报,让他不清楚这个世界的小越究竟遭遇了什么,才会让对方在不省人事之际仍然如此不安。
他坐在床榻上,身子稍稍往后仰,一手托住越昭涯,一手轻轻拍着对方的手背,温声细语地哄着“别怕,我在。”
一声又一声的轻唤似乎终于撼动了对方的心,紧抓着的双手稍微松开了些,可仍旧没有完全放手。
沈临渊心底的怜惜更浓,他侧过脸,轻轻吻了吻越昭涯的手背,低沉的嗓音里包含的是醉人的温柔。
“小越,师尊在。”
这一声低喃,像一个魔咒,打开了少年最深处的枷锁,他彻底松开了手。
沈临渊托着他,让对方躺在了床上。
越昭涯躺在床上后,身体不自觉地蜷缩在了一起,似乎抗拒着任何人的触碰,透露着无声的孤独与寂寞。
外边,李二郎惊喜的嗓音隔着墙传了进来。
“小娘子,王先生到了”
没过多久,便有一名医者由小童搀扶着,摸摸索索走了进来。
医者双眼浑浊不清,确实是个眼盲者。
然而不知为何,在他踏入的那一瞬间,沈临渊却诡异地察觉到了一股异常,但是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在脑海中一掠而过,沈临渊便没放在心上。
小童扶着王先生走到床榻之边,握着那双如槁木般的手轻轻搭在了越昭涯的手腕上。
王先生搭脉品了品,那双浑浊的眼眸似乎闪了闪,他咦了一声,问“敢问二位从何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