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柔柔地为他披上一件大氅,忽然目光一亮,喜道“下雪了”
封琪也笑了,他握住乔安的手,道“是,他们也该回来了。”
过了年,沈临渊和越风清便该回京了。封琪和乔安早就兴奋得不得了,那快活的劲儿都让他们想起曾经在书院里,无拘无束的生活。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的是,等再回到京城,他们熟悉的“沈长岳”和“越风清”都已经不在了,熟悉的灵魂脱出躯壳,剩下的事情法则会填满。
“沈长岳”和“越风清”依旧会存在,却不是沈临渊和越止戈了。
时空穿梭口前,莹莹光芒汇聚成团,渐渐勾勒出一个少年的身形。沈临渊抚摸着那团光影,突然按着眉心,低笑了声“说来,我还欠你一场婚礼呢。”
明明走过这么多世界,唯独这一点,却始终没有给他。
一时间,感慨万千。可很快,沈临渊便凝了凝心绪,带上光影,毫不犹豫再度跳入了时空中。
“哎哟我的二小姐,您就别生气了。怎么觉得自己生在国公府,就真是金枝玉叶了,也不看看自己的娘是个什么身份不过是个丫鬟,爬了老爷的床,才有了你。要不是当年老夫人怜惜,你这种下贱胚子早该被沉塘了。”
“可偏偏,有些人看不清自个儿,明明是个野鸡,却偏想做那飞高枝的凤凰。如今给她寻了这样一门好亲事,她却偏偏不领情,还折腾起来了,真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两个人一唱一和,便是没有戏台子,也把这戏给唱全了。
“都住嘴。”为首的夫人低声喝斥了声,可眉眼间却是难掩的讥讽与喜意,她扣了扣雕花的窗户,像个慈眉善目的和蔼人,说出的话却一声比一声剜心刺骨。
“老爷也是煞费苦心,才给你寻了这门亲事,莫再闹小姐脾性。这庚帖都已经交换,定已经下了,便是再反悔,你爹的脸面,国公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听里面依旧没动静,王氏低声骂了句“小门小户,没眼力见的东西”,冷冷道“你收拾收拾,三日后,便准备嫁了吧。”顿了顿,她又轻声,像毒蛇吐信般道了句“我先前就说过了,这婚事,只要你活着,就逃不过。”
说罢,便领着人走了。
一行人轰轰烈烈的来了,又轰轰烈烈的走了。等院内再度安静下来时,倒在地上的“姑娘”也渐渐醒了过来。
甫一醒来,脖颈间传来的刺痛便让沈临渊猛的皱紧了眉头,他大口大口的喘了几下,才终于回过神来。
下一秒,目光凝向身上明显是姑娘穿的裙装,一向沉静内敛的沈临渊脸色惊变,伸手探向下半身
一番惊魂摸索,他才抹了抹额上的虚汗,彻底松了口气。
紧接着,属于这个世界的记忆再次传来。然而这个世界的记忆,却只是从原身出发,讲述了“她”所能看到的世界。
原身名叫沈婉儿,是国公府家的“二小姐”,亲娘早早离世,只有“她”一个人在府内凄凉度日。
国公爷与国公夫人少年相识,感情甚笃,便是王氏三年只生了个女儿,国公爷对她也仍是敬爱有加。可偏偏,原身的娘趁国公爷醉酒,爬上了床。原想着能飞上枝头,谁料一夜被翻红浪之后,国公爷居然想要处死她
后来,还是顾念到那年是老夫人大寿,不宜见血,才给丢了出去。
谁知,只是一夜,原身的娘便有了身孕,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生下了这个孩子,等生下孩子后,再度登门,在门外日日哭,国公爷遗弃亲生骨肉,闹了天大的笑话,逼迫国公府开门放人。
这丫鬟原先想着,母凭子贵,国公府里可还没有公子呢,她这一亮相,怎么也能捞个侧夫人当当。可谁知,真到了厅堂上,望向端坐上方的王氏与国公爷时,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