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风清只看了一眼,便猛然瞪大了双眼。这书,赫然就是今日被泡烂的那本
“怎么会在你这”
“对啊,奇了怪了,它怎么会跑来我这里。”沈临渊翻开书,故意摆到越风清面前“师兄你瞧,这书可奇了,上面尽是些化开的墨水团,也不知道写了些什么”
“还我”眼见沈临渊越说越不着调,越风清有些急了,忍不住就想要伸手便想去抢。
可沈临渊却比他更快,他轻巧的将书换到另一只手上,笑得前仰后合。
“原来,这墨团似的书是师兄你的啊。”他仗着身高优势,举着手里的书,颇为无赖地道“可我瞧着,这书上写的都是些肉麻情话。”
“瞧瞧这句,那句,分明都是在说”沈临渊故意顿了顿,才道“我心悦沈长岳。”
“你胡说八道。”越风清又气又急又羞又恼,一张脸都涨红了。
“不是吗”沈临渊忽然按住越风清的肩膀,将人按回座椅,膝盖撑在对方的两腿之间,单手扣住越风清的下巴,目光灼灼,他居高临下地问道“师兄,我说过了,喜欢什么可别藏起来。”
他脸上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可眼神却温柔得几乎能让人陷进去。
“藏得太久了,我找不到了怎么办”
他的小越,总喜欢将自己藏起来。喜欢也好,讨厌也罢,在那张清冷的面容上,你很难找到分毫。
他的在乎,他的爱意,总是沉默而又笨拙。捧着一颗真心,跌跌撞撞向你走来,却又怕你发现,小心翼翼到近乎卑微的地步。
以前的他,总是错过,总是不明白。
沈临渊捧起对方的脸,将额头抵上去,轻声道“别藏了。”
“你戴着我送的玉佩,是心悦我。”
“你为我喝了桃花酿,是心悦我。”
“你为我去写经义注释,是心悦我。”
沈临渊一字一句戳穿对方的伪装,最后他索性将那人单薄的身子拥进了怀里,失笑着说了声“我都知道了。”
越风清一下子想起初次见面时,那人映着漫山遍野的桃花,灿然一笑。藏书阁的禁闭室里,那人轻拥着他,讲述书生与白狐的故事。花朝节那日,昏暗的小巷内,那人头顶烟花,向他走来。
他见到的沈临渊,正是这般无坚不摧的温柔。对方霸道的切断了他所有的退路,让他放弃挣扎,甘愿自心间生出不惧轮回因果的情意。
不知过了多久,沈临渊忽然放开人,他摸了摸鼻子,眼神飘忽,忍着笑如此道“不过,师兄,就寝前,最好先将脸洗了。毕竟那上面还有我画的花呢。”
越风清愣了数秒,一下子想了起来,他忙走到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生出了止不住的笑意,他轻声骂了句“无赖。”
镜子里,眉眼如画的少年脸上并没有什么墨笔画上的花,只有几个大字,清楚分明地写着
我心悦沈长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