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渊瞧着少年轻颤的眼睫,笑了,他接过衣衫。
灯火晃动下,越风清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人塞进了什么东西,甚至于,那人还坏心眼地挠了挠他的掌心。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这里,就连王座上的天子也是,哪怕借着衣衫的遮挡,旁人不会发现异样。
可沈长岳他怎么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般无礼的举动
越风清又气又羞,干脆绷着脸转了过去不发一言。
沈临渊也不恼,只望着对方白皙的侧脸,轻笑道“多谢师兄。”
他直起身子,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摇着折扇,又变回了那个骄矜的纨绔子弟。
越风清见旁边的人都望向沈临渊时,这才展开手心,里面赫然是一块兔子形状的暖玉,上面刻着小小的,熟悉无比的越字
望着面色铁青的淳于达,沈临渊笑得恣意,用扇遮住半边脸,啧啧几声道“真是扫兴,我还当是什么宝贝,原来这般不堪一击。就连你们那什么草原的猛士,也不过尔尔,没劲透了。”
沈长岳这人在京城内就是个无所事事的小纨绔,平日里便没个正形,如今这番荒唐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让人觉得解气不已。
他这话说的实在太不留情面,场下有些人,一时没绷住,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淳于达的脸色黑得更加明显,拓跋魁被人扶着坐回座位上,大气也不敢出。
良久,这位淳于皇子才挤出一丝笑容,道“大夏朝果真能人辈出,让某大开眼界。不过,方才那位郎君所说我草原上的勇士不过尔尔,某却是不认的。”
他转过身看向沈临渊,眼底似有升腾的火焰,显然已经被激怒了。
“鹰。”淳于达喊道。
旁人只见淳于达背后站出了一个瘦瘦高高的汉子,那人佝偻着身躯,眼神躲躲闪闪的,仿佛对于他来说,置身于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是一件让人难以忍受的事情。
淳于达指着对方说道“大夏的皇帝陛下,他叫鹰,不过是我们随行队伍里的一个烧火奴,可也有一手射箭的好本事。方才某的勇士输给了你们的郎君,某心服口服。因此,某也想亲眼瞧瞧这泱泱大国,是否真的人才辈出。”
这狂傲的语气让英帝的笑也凝在了脸上,他望向淳于达,眯着眼问道“淳于皇子,想怎么比试”
淳于达不答反问“敢问今日宴会上的,都是陛下最得意的好儿郎吗”
英帝理所当然地点头“自然,这都是朕赖以信任的好郎君。”
“很好。”淳于达笑了笑,他的目光逡巡着场下所有人,众人被他瞧得莫名其妙,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多时,淳于达的视线便凝在了一人的身上。
他一手指向越风清,笑道“我要那位郎君与鹰比试,还请陛下准许。”
淳于达低垂下眉眼,掩饰着笑意。他方才可瞧得一清二楚,那人的手如玉般修长,连一丝薄茧都没有,必然不可能会射箭。
这场比试,他必胜无疑。
比试,英帝正小声问着旁边的大太监“那小子瞧着倒是俊得很,他是谁啊可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