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渊轻啧两声,无奈地耸了耸肩“陛下可真是为难我了,若问我这京城中,哪处的花酒最好喝,哪处的姑娘最美,我都能说出个一二来。”
敢在天子面前称我,天子却不动怒,足可见沈长岳这人有多得帝心。
“方才淳于皇子说的话,我啊,可真是不懂了。”说着,他便摇着折扇,挡住半个下巴,只露出一双狡黠的双眼。
“只不过”他顿了顿,眼眸一转,望向拓跋魁,最后定格在他手里的匕首上“我倒是对拓跋勇士手里的匕首,很感兴趣。”
“正巧,我前几日得了柄宝剑,实在手痒得紧,想和拓跋勇士比试一二。”说着,他收起折扇,跪倒在地,“还请陛下首肯。”
沈临渊这一打岔,看似只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却将先前那令人沉闷的话题一扫而空了。
不管对方是不是有意为之,英帝都满意极了,便是要他嫁出女儿,也不该在这种被他人牵着鼻子走的情况下,做出选择。
沈临渊这番举止,实在熨帖得紧。英帝龙心大悦,抚掌大笑,再度坐了回去。
“朕便依你,只刀剑无眼,小心着些,点到为止即可。”
“谢陛下。”沈临渊站起身,他拍了拍手,不多时,便有一位小太监拿了柄长剑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望了过去,可不管怎么望,那剑瞧上去都朴实无华极了,瞧不出任何不同。要说唯一有些不同的,那便是这剑柄上挂了枚兔子形状的剑坠,好似还刻了什么字,隔得远了,有些瞧不真切。
旁人都在心中暗嘲沈长岳这花花公子倒像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在剑上还挂只兔子。
拓跋魁方才听沈临渊那么一说,原以为对方会拿出什么宝物,可如今他仔细瞧了又瞧,不过是柄再寻常不见的长剑而已,有什么值得称赞的。
“小子,我会让你知道草原勇士的威名。”拓跋魁朗声笑了几下,接着刷的一下脱掉外套,露出精壮的躯干,裸露在外的双臂隆起小山似的肌肉,沈临渊在他面前,犹如幼兔置于猎人之前,显得不堪一击。
在场的一些命妇小姐们都被唬了一跳,掩着帕子小声捂住了嘴。端和县主拧着沈随云大腿的手越发用力,可后者却像失了神一样,惊魂未定地看着场内。
越风清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他逼迫自己看清场上的每一丝变化,在心中道要相信沈长岳,越风清,你要相信他。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明明场中的沈临渊连神色都未曾变过分毫,他们却都已经默认了对方一定会惨败。
这一边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纨绔,一边是虎背熊腰的草原勇士,是人都知道结果了。这沈临渊真是,非要去比试一二,只希望倒是不要太丢人才好。
拓跋魁双手握刀,神色倨傲“到你了。”
“啧,真麻烦啊。”沈临渊懒洋洋地将长发束起,把身上佩戴的玉佩等一一解了下来,把它们连同手里的折扇一同交给了一旁的小太监。
接着,他刷的一声解下外衫,露出里面精瘦的身躯,他单手提着衣服,挑着眉看向拓跋魁,那漫不经心的态度直把人看得七窍生烟。
接着,众人便见这沈长岳看也未看,好像只是图个方便,将外衫随手一扔,便扔进了一白衣少年的怀里。
抱着衣服的越风清“”
他沉默数秒,在周围人的注目礼中,缓缓将衣服收了起来,只一双耳尖红得几乎要滴出血,好在月色朦胧,没人发现他的异样。
沈临渊脱了衣服后,他与拓跋魁之间的体格差距便越发明显,座下也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议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