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去宫里看看她吧。”
沈临渊转动轮椅的手一顿,他转过身,侧头望向柳风,俊秀的容颜有一半藏在黑暗中,让人看不真切。
唯独声音里那一丝轻笑,让人听来浑身发寒。
“将军说笑了,我的母亲早已过世了。”
说完,他转过身子,再不看柳风,转着轮椅推开了门。门外,越无端一直静静等在那里,听见门扉开启的声音,那霜雪似的眸子一下子漾出些许温柔。
沈临渊不免笑了出来,他走过去拉过对方冰凉的手,放到嘴边哈了一口,“抱歉,让你等久了。”
越无端摇了摇头,他本能地想抽回手,可不知为何,当他看见那双灿若星河的眼神后,所有的挣扎与抗拒都化为了乌有。
墙外灯火闪烁,脚步声越来越接近,不多时,便有人闯了进来。一见到沈临渊,为首之人的眼神都亮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高声道“传陛下旨意,沈岁散布谣言,祸乱人心,就地格杀。”
说着,他一摆手,示意身后的人将沈临渊与越无端团团围住,无数闪着寒芒的兵器指向手无寸铁的两个人。
为首之人抬着下巴,居高临下道“刀剑无眼,世子若是安分些,卑职会让你死得更痛快点。”
“至于这位”他将手中的刀刃指向越无端,眼神刻意在对方脸上停留了许久,接着发出一声轻挑的笑,“想必就是这次的新科状元吧,确实是一位绝色美人,可惜了。”
说着,他便狂妄地笑了起来。
可那些笑声却被一道清越的声音打断了,越无端站直了身子,目光如能破开诸天丑恶般决然冰冷,身上的官袍猎猎飞舞。
“袁齐,庆安六十一年生人,如今的禁军护卫。”越无端神色一凛,冰冷至极地说出一桩桩一件件令人胆寒的事件“元和十九年,与太子勾结,陷害赵侍郎一家谋反。元和二十一年,买通科举主考,公然舞弊。元和二十六年,于太清池杀害”
越无端闭了闭眼,声音微颤“侯府下人。”
沈临渊离开后,陆远曾将一张纸递交到他的手里,那上面写满了太子这些年来,和谁曾有过暗中来往,又做过什么害人之举。
一桩桩,一件件,证据确凿。
交给他纸后,那个狐狸似的男人还饶有兴致地笑道“我很期待你能护着世子走到什么地步,别让我失望了,小朋友。”
恍惚间,越无端又想起沈临渊曾对他说的那句话。
“我要你成为大夏朝最锋利的剑,上诛昏聩,下伐奸佞”
眸光一凛,他的神色肃然,仿佛要将世间所有的丑恶都荡平,那无可比拟的气势让周围的侍卫都畏惧地后退了半步。
“陷害忠良,是非不分,不配为君。”
“草菅人命,善恶不明,不配为臣。”
“此罪经大理寺审,由我断不可赦,当杀”
越无端的目光指向袁齐,那一刻,他的神色像极了止戈峰上,杀伐果断的雷霆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