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越无端险些跳起来,他脸上的血色一下子便散去了,这句话砸得他大脑一片空白。
来福死前那恐慌绝望的神情仍旧历历在目,可现在竟有人说他早与太子府有牵连,世子的贴身小厮和太子府有联系,来福想做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可正是因为清楚的知道这一点,越无端才觉得无法接受,他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那样一个会露出腼腆笑容的孩子背地里会做出背主求荣的勾当。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残酷得让他浑身发寒。
说完这句,陆远甚至饶有兴致地对着沈临渊露出一个笑,他道“我听闻世子殿下原先颇为信任这名小厮。”
沈临渊停下轻扣扶手的指尖,似笑非笑地望着陆远,他支着下巴,微眯起眼,有些高高在上地回道“他可是条听话乖巧的狗,确实颇合我的心意。”
陆远哑然失笑,片刻才道“世子果然是个有趣的人。”
沈临渊轻描淡写怼了回去“不及驸马千分之一,明知太子狼子野心,却还任由长公主殿下与之交好。”
听到此处,陆远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眸却冷得令人毛骨悚然,似呓语般轻声叹了句。
“若不叫欣容吃些苦头,她又怎么会长长记性。”
两人一来一往间,已是将整件事情勾勒出了个大概。然而,哪怕还未将整个真相揭露出来,方才他们所讨论的每一句话若是传到了外面,都会引起轩然大波。
而事情说到此处,尚有几处疑点,而这几处疑点也将此案推向了更加诡谲的一端。
“若是这药如今真的为太子所有,那他的目标就不止沈岁一人,还有”回想起天子苍白的手指,顾雍脸色一沉,再度抛下一个惊雷。“王座上的天子。”
刹那间,空气似乎停滞了一瞬,在场四人纷纷按住自己狂跳的心脏。
封昱他疯了吗
陆远脸上的笑也消失了,他似乎意识到自己所调查到的事件远比想象中更为复杂,沉声问道“顾大人,这玩笑可不能乱开。”
顾雍肃起眉眼“顾雍从来不说笑。”
话音落地,四个人的心情愈发沉重。良久,却是沈临渊啧了一声,打破了现场的死寂,他轻嗤道“本世子竟不知,在太子眼里,我与启帝竟然同样重要,惹得他要用一样阴毒的法子害了我与天子。”
沈临渊这话本欲嗤笑封昱的狂妄,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电光火石间,陆远抓到了什么蛛丝马迹,他蹙起好看的眉眼,垂眸深思着。
一连串零散的信息点在他的脑海中汇聚,交叠,重合蓦然汇聚成了一条完整清晰的线
陆远刷的抬起眼,声音都染上了几分急切“不知各位还记得二十多年前,太子出生后不久发生的事吗”
没等众人说话,他又继续说了下去“太子殿下出生没多久,静安侯夫人便抱着小世子进了宫去看望皇后娘娘。”
“没过多久,世子殿下的双腿就因被重物压倒,再也站不起来了。”
沈临渊忽的握紧了双拳,而越无端却是蓦然想起了对方当时在大殿里说的那番话。
“那人告诉我,我不是侯爷亲生的孩子。就连这双如今无法下地的腿也是被十几年前亡故的侯夫人,用棍子,一下一下敲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