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沈临渊抽走越无端手里的画卷,看着青年这才回过神来的模样,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失笑着摇了摇头。
“似乎每次见到无端,你都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
从最开始的越止戈,到后来的越泽,再到如今的越无端,他的小越从来都喜欢将话藏在心里,不愿意将之吐露给别人。
即便是笑了,也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转动轮椅,沈临渊慢慢靠近越无端,素白的手一点一点牵起对方的手指,缓缓圈紧,他抬起一双让人沉醉的眼眸。
“不能告诉我吗”
越无端不知怎么诉说此时心中的感觉,沈岁的眼眸那样专注,却也透着一丝小心翼翼。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此时只能映出他一个人的身影。直到这一刻,他才清醒地认识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再也不像当初那样单纯,也许早在不知不觉间,他和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深深地纠缠在了一起。
沈岁此时勾住他的手,和梦境里男人的手完美地重合到了一起,让他不可控制地想到了很多。
他曾说他愿意以身饲虎。
他曾说他愿意成为沈岁手中被紧紧抓着的一只鹰鸟。
为什么为什么愿意
越无端缓缓跪在了沈临渊的身前,将头轻轻枕在对方的双腿上,目光望向一处,却没有再说话。
良久,他察觉到沈岁的手贴上了他的脸颊,几不可闻的声音带着些许生硬感,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响起。
“等此间事了,我们一起去来福家里看看吧。”
刹那间,像风呼啸而过,像海洋肆意汹涌,蓬勃的情感在胸腔间激昂地冲击着,最后风与浪逐渐退去,只剩下一颗风雨也浇不灭的滚烫的心。
越无端抓住沈临渊的衣袖,闭上了双眸,掩饰此时乱成一团,却炽热的双眸。
至此,所有的缘由都有了答案。
越无端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底已是清明一片。他缓缓站起身,接过那幅画卷,展开,对沈临渊说起了事情的原委。
听罢事情原委,沈临渊已经深深蹙起了眉峰。一幅由驸马嘱托,又使郡主遭到暗杀的画卷,想来其中定然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可画卷上似乎也只是简单的画着宫内的景色,并没有表露出其他的特别之处。
唯独颜料上面传来的熟悉的味道,让沈临渊一下子冷了眉眼。
越无端定了定心神,他忽然握住了沈临渊的双手,清润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有些急切地问道“平日里都是谁替你换药的”
原以为沈临渊会露出震惊的神色,可谁知,对方只是淡淡的笑了下,颇有些自嘲的意味。
“无端指的是那些藏在我药里的致幻成分”
越无端先是一愣,接着难以置信地脱口道“你早就知道”那股淡淡地药香虽不如先前浓郁,却仍然回荡在空气里,像一根刺,深深的刺着越无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