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没床。”荼罗说。
胥正豪嫌弃齐锦的病,在昨天下午便过来把整个房子清洁消毒了一遍。
像床铺、洗衣机、沙发这种比较私密的东西,都被他找物业来统统清理掉了。
现在整间屋子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都不为过。
司子濯闻言也只觉得心疼。
可以看得出来……对方的经济状况并不好。
他,小声说:“明天我去给你买张床?”
“不用了。”荼罗抱着他滚了一圈,最后让他坐在上方。
“你要是嫌地板睡得太硬的话,可以躺我身上。”它说。
恍惚间,司子濯似乎看到了一道白光。
那道白色的模糊光影里,存在着一株紫色的美丽花朵。
倒映成黑漆漆、浓重的棱形幻影,又缩回了他空洞的琥珀瞳孔深处。
有一瞬间司子濯以为自己看错了。他盲得太久,已分辨不清这世间万物的颜色。
那真的是紫色吗?而不是黑色或者其他?他并不确定。
“好热。”他喃喃道。
不知荼罗是何动作的,它人并未起身,对面客厅的窗户却倏地应声打开。
湿冷雨雾伴风飘了进来,一时花香四溢。
明明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
司子濯却再度陷入到斑斓幻觉的眩晕中。
“呼,头好晕……那个,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喷这么多香水?我,我感觉我脑袋都要坏掉了。”他试图屏息,不愿再摄入那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花香。
“那就坏掉好了。”黑暗中,曼陀罗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些狡黠的坏笑。
……
可能是习惯了睡在柔软的大床上,即便身体发出疲惫信号,司子濯也几乎一整夜没怎么睡好。
次日天光微熹,他早早就起来了,摸索着去卫生间洗漱。
他捧水洗脸时,想起昨晚零星的片段,脸顿时一红。
其实司子濯是有点喝断片了。
都说酒壮人胆。如果是平常,他绝对不会大胆到做出这种事……
清洁完自己的身体,司子濯摸到地板上似乎有些灰尘,便又摸索着找出拖把和毛巾,把整间屋子都打扫了一遍。做这些事时他全程轻手轻脚,生怕吵醒对方。
在清理的同时,他还一不小心倒出了一个纸箱。他伸手摸了摸,一下炸毛般弹了起来。像小卡片一样的塑料手套包装袋,皮鞭,蜡烛,胶带……
怎、怎么全是!各式各样的情曲用品……司子濯情绪低落起来。
显然,对方并不像自己所说的,从未谈过恋爱。
这有可能是一场谎言。
可是他,似乎已经沦陷了。
曼陀罗花也是需要睡眠的。
这一晚荼罗睡得很沉,直到被阵阵人类食物的香味唤醒。
它睁开眼从地上起来,就看到司子濯系着围裙在厨房间忙碌的身影。
虽然司子濯看不见,但常年独居生活已锻炼出了他丰富的自理能力。
听到动静,他闻声看过去,道:“我在煮早饭,我看你家还有些米就煮了粥,再煎两个蛋和香肠,你等一下,很快就能吃了。”
荼罗走过去,看到他纤白手腕上因油点而溅出的红点,微不可察地皱起眉:“你不用做这些的。”
“没关系。”司子濯说:“我喜欢做饭。”
在盲人学校时,老师会安排每位学生学习一门本领。
司子濯最热爱烹饪课。他喜欢厨房的烟火气,也喜欢制作甜品。
如果不是盲眼限制了他的职业发展,司子濯想,他有可能会成为一名厨师。
荼罗:“你做一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