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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的脖子没叫唤。

两人对视,都没开口说话。

只是一人在窗外,一人在房内,却仿佛隔了一道浩瀚银河。

林元瑾用空着的那只手打开梳妆台的隔层,从里面拿出了几张透着浅淡香味的花笺。

看墨迹似是不同时刻写下来的。

第一张花笺上写着“钱财可够用”。

崔夷玉接过来,对上林元瑾真诚的目光,却难得有了常人会有的羞愧之感。

他身为太子暗卫,崔氏蓄养的工具,一切衣物和刀刃都是曾经的主家配有,只在出任务时会额外配备少许财物。

当初去山上救下林元瑾时,他带的财物就是这么来的。

工具不配有私欲,吃穿用度皆是主家出,自然也不会有所谓的月例。

偶有些赏赐,也不过是主家随手丢下的钱财,聊胜于无。

崔夷玉几乎没有任何私财,更不可能去支取太子的用度,要想办事只能找林元瑾。

林元瑾身为太子妃,不光掌管太子府的支出,还有皇家赏赐和不菲的嫁妆,是真正供养着两人计划的人。

崔夷玉不谙账务,却听过李管事对太子妃管账能力的啧啧称赞,常人花半月理不清的账本她几日便轻松算完了。

一般人只知太子妃闲散在家,却不知她养病之时万事不落,只是长着张无害又不谙俗事的脸,又不怎么出门。

崔夷玉接过那张花笺,点了点头。

林元瑾又拿出了下一张,桃花粉色的花笺上写着简简单单“晚安”两个字,接着扬起了笑容。

微风拂起她散落在耳畔的发丝,无星的月夜,却仿佛有星子落在她的眼中。

崔夷玉耳廓微红,接下了第二张花笺。

寻常贵人家会用花笺传情,他捏着手中泛着沁人芬芳的纸笺,指尖用力地泛红,蓦然理解了何为纸短情长,却也不敢发出动静。

他拿起林元瑾桌边的炭笔,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写下“礼部筹备得当,崔氏女将进府,太子这段时日无暇闹事”,递给了林元瑾。

崔夷玉点头无声地说了句“晚安”,转身跃入了黑夜。

他明日又要进宫面圣。

林元瑾拿着手中洒脱的字迹,虽然对内容不感兴趣,但也小心地折叠了起来,放到了梳妆台的隔层,然后搓了搓肩膀上鹦鹉的脑袋,掩上窗户,用手捻了些种子喂给它,转身走向床铺。

也正是因为鹦鹉嫩黄嫩黄的脑袋毛,林元瑾给它取名叫蒜苗。

古有妃子给白鹦鹉取名雪衣,她没那么有诗情画意,觉得蒜苗这名字亲切又好养活。

许是过了好一段日子,这几日给她递来的请柬相比刚回京养病之时多了许多,尤其是崔辛夷,似乎在进府前很想邀她叙叙话。

可林元瑾没什么话要和她说。

她想说的早在当初就已经说完了,现在比起对崔氏女发善心,她更想等着看太子和皇后什么时候上路。

不过太子今时不同往日。

也不知崔辛夷入府之后,见了太子身怀恶疾、阴晴不定的模样,崔辛夷与崔氏会不会闹出什么事端。

第57章 纳妾

今日大吉。

崔辛夷身着喜袍坐在妆台前。

镜中的自己雪肤绯面,眉眼间满是喜色。

今日是她的大喜之日,更遑论是嫁给她自小便心慕的太子哥哥。

崔母坐在她的身旁,温柔地与她说着婚内的细则。

嫁予太子不同于旁人,更何况她进门不过是个才人,今虽无侧妃,但尚有个深得皇宠的太子妃。

“你进了府莫要急着与旁的人争锋,如今府里人不多,你要尽早生个皇儿出来。”崔母拉着崔辛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