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货似的。
实际上, 也的确是送货。
“前些日子听你谈起后院里储备的颜料和画布不够用,刚好之前我出门时有碰到合适的。”他把东西搁在桌案上, 有几分不好意思地轻挠了挠后脑勺, “孩子们正是求知若渴的年纪, 我便自作主张了些, 把东西给我买回来了。”
他幼时家境贫寒,头一下子便是吃了这方面的亏, 耽误了两年多,故而他才更是殷勤。
一则是为了这些孩子们, 二则…是为了自己那点儿见不得人的私心。
男人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停滞, 聚焦于柳殊明艳的眉眼处, 而后又有几丝慌乱地快速挪开。
整个过程不过小几息, 转瞬即逝的小心思,故而柳殊并未察觉。
但屋内骤然有几分奇怪的氛围,她倒是立刻察觉到了,纤细的指节无意识地收紧, 目光停留片刻, 抬手压了下鬓发。
客气道:“又劳烦你费心了。”
不过……她何时谈及此事了?
唯一的一次,便是前些日子用早膳时, 同月荫聊过一次而已。
怎得一来二去, 还能传到王旭朝的耳朵里去了?
柳殊不由得微妙地停顿了会儿,不知怎的, 忽地想到了先前在宫中的时候。
有些事情她如今不愿去深究,甚至于有些逃避着不太愿意去想。
可唯有这一事……事关她肚子里的孩子。
分明她当时次次皆是喝了避子汤的,也一再小心谨慎,为何还会意外怀上这个孩子…?
前些时候,她稍作思索后,便也明白过来:怕是不知何时她身边的所有人就都被买通了,独独只有她一人仍被蒙在鼓里。
那么苦涩的药汁,她向来是最讨厌喝的,可她还是一滴不剩全喝完了。
结果换来的……就是这般结果。
她的呼吸一滞,回神再抬眼时,语气下意识微微更加礼貌了几分,“天气越发冷了,路途又远…”想起旧事,淡淡的烦闷隐藏于下,只语调带着股莫名的疏远,“王公子,你与王大娘实在帮了我很多忙,日后若有我能帮得上的地方,只管